夏懷武說的沒錯,基努的腿同樣也是瘸的。
只是他的情況比馬卡尼要更嚴重一些,須得時刻拄著拐杖。
此刻,他將龍頭拐夾在腋下,對著夏灼灼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特調了一杯熱帶水果風味雞尾酒,夏小姐要嘗嘗嗎?”
他不會華夏語,說的是英文。
夏懷武說,基努是碼頭搬運工出身,可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不像是做苦力活出來的,人長得十分精瘦。
甚至因為太瘦,臉頰兩處都有著輕微的凹陷。
夏灼灼深深看他一眼,仔細打量過他的臉色,又用余光看了馬卡尼,心里有一個猜測生出。
這兩人,應該不是天生瘸腿,而是后天所致。
當然,也不是外力所致,大概率是因為中了某種毒。
只是她面上不顯,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基努先生調的酒,我當然要嘗嘗。”
話畢,她端著酒杯抿了一口。
入口先是菠蘿的酸甜味,隨后又有椰子的清香。
“很好喝。”
她又喝了一口,這才將酒杯放回吧臺。
基努很滿意地笑了。
“夏小姐很有膽色,竟然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夏灼灼已經在高腳凳上坐下。
聞,她一聳肩,說:“不是我膽子大,我只是自信而已。”
“這話是什么意思?”
夏灼灼眉頭一挑,道:“您可能只知道我是島主夫人,并不知道我另一個身份。”
“什么身份?”
“我是醫生。又或者說,我也是一個毒師。我敢說,這世界上沒有一種毒是我解不了的,所以,我又怎么會怕你下毒?”
這話一出,父子二人同時深深看向她。
那眼神里有驚訝,也有隱隱的期盼。
但很快被壓下去。
夏灼灼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大概率是對的。
他們父子二人都中毒了。
否則,他們不會在聽說她能解世上所有毒的時候,用這種眼神看她。
夏灼灼的神色便更坦然了。
而父子兩人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基努開口問道:“酒也喝了,夏小姐現在可以說今天來見我是為了什么了吧?”
夏灼灼便開門見山地提起了血幫雙胞胎兄妹的事。
基努眼底并無驚訝。
想來他應該早就得知了消息。
也正是因為得知了消息,才猶豫了兩個小時之后,才答應夏懷武見面。
“夏小姐……”
基努斟酌了一下字句,說:“如果是別的事,您開口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唯獨這件事,我們父子倆恐怕幫不上忙。”
“基努先生難道還不清楚,我們島主跟您,早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如果他有個什么好歹,瘸幫……恐怕也只會步他的后塵。”
從前幾分勢力交雜的時候,瘸幫就一直被血幫狠狠壓制。
如果司慎行都死了,那么血幫只會更猖狂。
到時候,瘸幫還有什么活路嗎?
答案很顯然是沒有。
然而,夏灼灼一番說辭,基努依舊沒有半點要松口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