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和葛優湊一塊兒喝點小酒聊個小天兒。
轉天就被牛振華拉著去頤和園看一幫大爺們打牌了。
據牛振華回來說,國榮同志是一點明星架子都沒有啊,往那兒一蹲,興致盎然,笑得陽光燦爛。
還不時跟大爺們聊兩句兒,特真誠地請教大爺們,啥叫暗門子,啥叫拔塞子,啥叫拍婆子。
大爺們也不吝賜教,解釋完后都稱贊說這個香港同胞是個謙虛好學的好同志。
把大家聽得一個愣一個愣的,接著哈哈大笑。
高遠甚至發現,他能和李老師、姜老師一聊就是仨小時。
熱情地給兩位老師介紹香港的風土人情,還邀請兩人抽時間一起去香港做客,他全程接待。
兩人聽得津津有味,答應的也爽快極了,說有空一定去香港找哥哥玩。
他一看,嘿,跟仨閨蜜似的。
高遠通過老媽的介紹,還真找來一個心理學專家。
他跟這位王醫生直不諱,告訴他要密切關注張國榮的心理狀態,簡單說,就是別讓他太沉迷在角色中導致最后難以自拔。
王醫生表示明白,并說會經常找他聊天,排解他情緒的。
高遠放心下來。
吳京成了藍天野老爺子的跟屁蟲。
老爺子走哪兒他跟哪兒,連最親愛的遠哥哥都成了外人。
劇組呈現出一片積極向上、團結友愛的氛圍。
時間如狂奔的野驢……
張國榮一身戲服甩著水袖聘聘婷婷走到大家面前,忽地一頓足,彎腰撣了撣彩鞋上那點點的浮土。
大家全都震驚得合不攏嘴了!
這個動作……
和高老師在劇本中描述的,程蝶衣有潔癖可太吻合了。
拿捏得分毫不差。
陳懷愷拍案叫絕,對高遠說道:“我到今天才徹底服氣了,你挑演員的眼光無人能及!”
高遠笑道:“也就一般般吧,您別把我夸得太狠了,我怕您接不住。”
陳懷愷哈哈大笑,又對他說道:“那個啥,有個事兒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咱倆還有啥不能講的,有事您直說就是了。”
“我想讓愷歌進組來跟著學習一段時間,機會太難得了,這部電影必定名垂影史,我就有了點私心,想讓家里那小子多學、多看,增長一些經驗。
高老師意下如何?”
我能說不行嗎?
高老師萬般不愿,卻也沒辦法拒絕。
總不能說,我看你家那小子不順眼,他后世里干的那些個事情不當人,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吧?
那就徹底把陳導給得罪了。
他想了想,來就來吧,這玩意兒可不是你看一段時間,學一段時間就能學會的。
想拍好一部電影,你得有親自上手的機會,慢慢積累才行。
高遠想通了,便爽快道:“嗐,我還當您想跟我提漲工資的事兒呢,一臉嚴肅的,嚇我一跳。
我這么跟您說吧,除了錢的事兒,其他都不是事兒。讓大侄子過來吧。”
大侄子!
我都能當你爹了!
好吧,為了兒子的前程,我默認咱倆平輩兒論交了。
“那我就替我家那小子謝謝他叔兒了。”陳懷愷這話帶著點兒揶揄的味道,意思是,我看透了,你他娘占我便宜。
“小事兒,甭客氣。”高遠根本不在意,坐實了就成,今后說起來,咱也是大導他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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