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雯心笑著說:“我們怎么不組織,我們只是隔一周組織一次,不那么頻繁而已。”
高遠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田壯壯問他道:“高老師最近寫什么新作品沒?”
高遠笑著說:“哪有什么新作品啊,這不剛拍完《大撒把》么,還沒顧得上考慮以后寫點兒啥呢。”
“您這產量高得嚇人,一年寫三個本子,還全被拍成電影了,再寫一個,可讓其他編劇咋活啊?”少紅大師笑著打趣道。
高遠對這位的印象,怎么說呢?
既談不上有多好,也談不上有多惡劣。
你說她沒水平吧,她執導的影片《紅粉》,獲得了第45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杰出個人成就銀熊獎、第3屆大學生電影節最佳導演獎。
還有電視劇《金粉世家》《大明宮詞》,多棒的片子啊。
你說她有水平,一部《紅樓夢》拍得宛若《客官上青樓》。
高遠笑笑,對她說道:“我寫東西快,腦子里故事成型了,動筆對我來說就不是件特別難的事情了,頂多多費點工夫。”
少紅大師嘆聲氣,道:“這年頭兒,最難的就是原創啊,其他廠大多都還在改編名著的時候,咱們北影廠的青年才俊已經開始獨立創作故事了,無疑走在了其它制片廠的前面。”
這話高遠愛聽。
他笑嘻嘻說道:“您捧了。對了,您二位另一個小伙伴呢?今兒怎么沒見著?”
“您說愷歌啊。”
“對。”
“我倆也不知道他最近忙啥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哦。”
高遠沒多聊這個話題,心里忽然生出個想法來。
剛才還在說之后寫點兒啥,一提起陳大導來,這孫子有主意了。
奪他氣運!
繼續出口創匯!
某個在北電象牙塔里奮筆疾書的大導演突然感到后背一陣發涼,感覺失去了什么東西一般。
大風刮了兩個小時終于停歇。
田壯壯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天,扭頭對高遠說道:“我倆該回去了,抽時間再聚聚吧。”
高遠說好,又道:“你倆啥時候騰出空,直接去我房間找我就成。”
他還是比較鐘情于田壯壯的,人家是真有才華且不傲氣。
大內。
廖老先生已經看完了《太極宗師》,并對片子質量不吝溢美之詞,當即對汪陽表示,特事特辦,抓緊將上映許可證批下來,在文代會召開之際上映,也算是給文代會獻禮了。
有了老人家的支持,這部片子的審批程序一路綠燈猛然提速。
電影局、文化部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批文。
老廠長耍了個心眼兒,趁機把《李志遠》和《大撒把》的上映許可證也一并辦了下來。
于是,《李志遠》定檔10月20號上映,《太極宗師》將于10月30號文代會開幕當天正式登陸大熒幕。
《大撒把》還在進行最后的剪輯工作,上映得等到年底了。
在此之前,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得辦,就是召集全國各省、直轄市、自治區的電影放映公司負責人來看片。
這決定了拷貝能賣出去多少,制片廠能否盈利。
把各路諸侯都請到京城來,這事兒繞不開中影公司。
人家才是具有發行權的政府行政機構。
汪陽點了根煙抽著,琢磨了半天后才拿起電話撥了號,接通后說道:“老丁,我是老汪,別來無恙啊。”
對面的丁達明哼了一聲,道:“少來這一套吧,有話直說。”
“呵呵,你心情不怎么好啊。得,我開門見山,我們廠有兩部片子的上映許可證批下來了,按照之前開會定下來的改革方案,正式上映前不是要召集各路諸侯來京看片嘛。”
“喲,這時候你想起我來啦……誒,不對,你那制作完成的片子可都是提前支付過收購款的,老東西,你說,你又打什么壞主意呢?”
“哈哈哈哈……我能打什么壞主意啊,你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可少來吧,咱倆相識都多少年了,誰不知了解誰?你要么痛痛快快地說,你不說我就掛電話了,我很忙,沒時間跟你這兒玩你猜我不猜的幼稚游戲。”
汪陽咂巴下嘴,說道:“好吧,我直說了,我是想著,這兩部片子能不能按照改革后的方案來進行操作啊。”
丁達明勃然大怒,“你想都不要想!門兒都沒有!”
“誒你別生氣嘛,你就不問問這是誰的片子?”
“誰的?謝鐵驪還是謝添的?或者是你那寶貝疙瘩一般的四大帥的?”
“高遠的本子,好為同志和文化同志執導的片子。”
“高遠,就是你拉攏過去的那個北大才子?寫《瞧這一家子》的小伙子?”
汪陽笑道:“沒錯兒,就是他。”
丁達明不得不慎重起來,小伙子一部《瞧這一家子》賣了400多拷貝,創下了動亂結束后國產影片賣拷貝的最高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