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聽到這話,隨著眾人一同回頭望去。
只見鄭老御醫帶著藥童,下了馬車,來到了長街上,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云淺淺站在人群中心,一改往日頹廢,面色不卑不亢,身子挺的筆直,宛若天之驕女。
好似被污名纏身的人,與她無關。
直到在看到了鄭老御醫出現之后,云淺淺的臉色才有所轉變,心砰砰打鼓,莫名感受到了不安,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袖子下的手指一緊,體內藏著的銀針,隨著血液的流動刺人,又開始隱隱作痛。
近日來發生的事很多,云淺淺無心溫書,在看到了鄭老御醫出題作答的試卷后,又選擇了走捷徑。
現下,鄭老御醫過來,不會是知道了這件事,故而來此地拆穿自己吧?
不可能!
這一想法剛冒出,就被云淺淺給否定掉了。
鄭老御醫是謝翊和的人,又是自己的師父,肯定會站在她這邊。
他豈敢背叛自己?!
云淺淺忍著痛,臉色卻還是泛著虛白,懂事地迎了上去,問道。
“師父,您怎么過來了?”
然而這次,鄭老御醫沒有理會于她,目不暇視越過,帶著人去了前方。
云淺淺愣住,錯愕立在了街旁。
這師徒之間是怎么了?
眾人見到,心生起了猜忌。
姜遇棠先意識到了不對勁,狐疑問道,“鄭老御醫,你方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江淮安也為之不解。
“這次的考核哪里問題了?”
鄭老御醫站在了一群人前,蒼老的面色浮現出了慚愧之色,深深的嘆息了口氣,說道。
“老朽聽聞云淺淺奪魁,便好奇看了她的文試答卷,心內不安,特來向諸位請罪。”
這話就讓大家伙有些聽不懂了。
云淺淺的文試答卷不是很優異出挑嗎,鄭老御醫作為她的師父,該感到驕傲才對,怎的還不安了起來。
江淮安的眉頭一蹙,“您這話從何說起?”
鄭老御醫的眼底掠過了一道異光,暗嘆了聲,正要開口道來,一道急促的女聲先制止了他。
“師父!”
到了這一地步,云淺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鄭老御醫這是打算揭發,說出實情來。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了起來,豈能再被打回原形?
云淺淺快步走了過去,僵笑著說。
“師父,您要是對淺淺此次答卷不滿,在私底下教誨就行了,何必驚動姜太醫他們,在此地鬧出這樣的笑話。”
末了,她警告看著鄭老御醫,又補充了一句說。
“要是讓翊和知道,怕是他也不會高興。”
云淺淺覺得自己都搬出了謝翊和來,這鄭老御醫又非剛正迂腐之人,怎么著都會有所收斂,就此住口。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
鄭老御醫聽完,臉色愈發嚴厲。
“你說這話,是想要我幫你一同隱瞞不成,門都沒有,你也別喊我師父了,我沒有你這樣喜歡走旁門左道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