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此為防盜時間~來來來,唱首歌~
床中間塌了,有個洞,褥子下的稻草麥稈不住往下掉,她左右撐著身子,艱難往外邊挪了一寸,盯著殘破不堪的窗戶,更絕望了。首發哦親
她臥床五天了,渾身上下軟弱無力,好似癱瘓了似的。
“三弟,娘的情形不能拖下去了,要不你去趟鎮上找大哥要些銀錢?”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黃菁菁怔忡了下,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生不如死,再多的錢又如何,不能還她青春,不能還她美貌,不能還她網絡。
她不過是個年過四十垂死掙扎在死亡邊緣的無知村婦罷了。
“二哥,我家里亂糟糟的,不如再等兩天?”男人的聲音唯唯諾諾,夾雜著難的悲痛,黃菁菁心頭一震,腦海里冒出了許多場景。
歡天喜地去鎮上投奔大兒子的老婦人被冷眼嘲諷后灰溜溜回到村里,整天指桑罵槐,鬧得屋里不得安寧,深夜里如廁不站穩掉進糞池暈了過去。
幾個兒子為了給母親治病,去鎮上找大哥要錢,得來大嫂的怒罵,別無他法,只有賣了家里的孩子給老婦人治病。
誰知,老婦人沒救過來,她黃菁菁莫名來了。
若她記得不錯,賣掉的那個孩子是原身三兒家的,還是家里的長孫,為了給她看病被賣了,黃菁菁喉嚨堵得厲害,花賣孩子得來的錢,她于心何忍。
兩人還在商量對策,黃菁菁翻身坐了起來,“進來說話吧。”
屋外的聲音小了,片刻,門被推開,進來兩個身形壯碩的男人,前邊的高個子男人上前大步,略有些諂媚的說道,“娘,我和三弟說了,讓他去鎮上找大哥,大哥孝順,不會不管您的的。”
說著話,他彎腰在床邊的圓木凳上坐了下來。
而稍矮些的男人站在旁邊,駝著背,眼眶泛紅,看了黃菁菁一眼后便低下了頭,手足無措。
黃菁菁眉頭一皺,認出他就是周三周士仁,娶的是隔壁村劉家的女兒,兩口子都是性格懦弱之人,她被人從糞池里撈起來,渾身又臟又臭,是劉氏不嫌棄她,燒水給她洗澡穿衣,那身臟衣服也是劉氏洗的。
劉氏兩口子老實巴交,一棍子憋不出一個字,周士武巧舌如簧的要他把大兒子賣了,周士仁啞口無,栓子便這么被送走了。
而她初來乍到不敢多,只有忍著。
劉氏每頓按時給她送飯,只字不提栓子的事兒,昨天劉家聽到情況,把她接了回去。
周士仁說的家里亂糟糟的,不只有劉氏回娘家的事兒,只怕還有賣孩子得來的錢的分配的問題。
“娘,您別擔心,大哥不管您還有我和三弟四弟呢,趙叔說栓子身子壯實,比一般小孩子多給了二百文,如果三弟去鎮上拿不到錢,我就把那筆錢拿出來。”周士武說著,伸手替黃菁菁掖了掖被子。
周士仁頭埋得更低了。
黃菁菁這幾天迷迷糊糊的,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強打起精神道,“你把錢拿出來。”
周士武一怔,臉上維持著孝子的溫和,“娘,大夫說您不能下地,您要什么說一聲,我去買。”
外之意,拿錢出來是不可能的。
黃菁菁或多或少知道周家的情況,原身是個能干的,嘔心瀝血的把幾個兒子養大,大兒子去學堂認過字,現在在鎮上給人當掌柜,二兒子雖不識字,但性子精明,最懂算計,黃菁菁不敢多就是怕周士武發現她不是她娘才隱忍不發的。
如今卻是不能繼續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