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此為防盜時間~來來來,唱首歌~依著周士文袒護黃菁菁的性子,分家這事透出來,周士文不由分說會責罵他們,并非波瀾不驚的反問一句。本文由首發
周士文不對勁,周士武心思轉了轉,猜測劉慧梅回娘家的緣由,劉慧梅柔柔弱弱,說話做事低調得很,從不得罪人,除了黃菁菁,劉慧梅嫁給周士文后,端著長嫂的大方得體,凡事不爭不搶,很會做表面功夫,若不是遇到黃菁菁這種能罵人絕不講理的人,估計還會做幾年的賢妻良媳。
是黃菁菁逼出了劉慧梅心底的黑暗,劉慧梅喜歡周士文的體面光鮮,但不想和他們一起過,打心底瞧不起他們,認為周士文是讀書人,城里人,而他們是大字不識的莊稼漢子,黃菁菁是潑辣蠻橫的寡婦。
這些都是劉慧梅自己說的,早些年劉慧梅還住家里的時候,和黃菁菁吵架,指著黃菁菁的鼻子罵,后來搬去鎮上,明面上和黃菁菁和好了,實則不然,否則黃菁菁怎么去鎮上又回來了呢。
他想,是不是劉慧梅吹枕邊風的次數多了,周士文動搖了,也想分家過日子。
若是這樣,情況對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利。
周士義跪在地上,臉貼著凳子的一腳,干嚎道,“娘,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不要生我的氣啊。”
從小到大,像這樣的場景數不勝數,周士文看得有些麻木了,他轉過身子,低頭看向閉眼使勁擠淚的周士義道,“你又說什么了?”
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周士義渾身一震,睜開眼,瞳仁急劇收縮,雙唇哆嗦不已,說話聲音直打顫,“大哥,沒,我沒”
抱著黃菁菁腿的手都在顫抖,黃菁菁皺了皺眉,輕甩了下腿,卻不想周士義會錯了意,眼睛一眨,竟真的淚流不止,“娘,我知道錯了,當年害得您被人誤會,這次又斷了掙錢的路子,我該死”抬起手就扇了自己耳光,啪的聲,黃菁菁都替他疼,她嘆了口氣,彎腰拽他,“站起來好好說話,多少歲的人了,也不嫌丟臉。”
周士文掃過去一個冷眼,周士義立即乖乖止住了聲,抽搭兩下鼻涕,緩緩站了起來,埋著頭,小聲啜泣道,“大哥。”
周士文默不作聲,眼神有些冷,問旁邊的周士武,“四弟做什么事惹娘生氣了?”
周士武不敢有所隱瞞,把樹葉的事一五一十說了,當著黃菁菁的面,他不敢添油加醋,平鋪直敘,不夾雜任何偏頗。
完了,小心打量著周士文神色,他沒像往常拎起棍子直接打周士義,而垂著眼眸,五官堅硬如鐵,平生讓人忌憚,害怕,周士武抿了抿唇,喉嚨干澀,等著周士文說話。
外邊的天大亮了,屋檐懸垂的稻草綴著晶亮的雪,泛著晶瑩的光,通透明亮,屋外傳來小孩的說話聲,稚聲童趣惹來許多歡笑,而那些歡笑,和屋里無關。
不知過了多久,周士文才幽幽開口,“娘為了咱幾兄弟遭受了多少白眼,在村里受盡指點,忍辱負重把我們養大,你不感念娘的好,轉身給娘惹麻煩,是不是要娘給你擦一輩子的屁股。”
他的話很輕,卻如硬石砸在人胸口,周士義肩膀一抽一抽的說不出話,使勁搖著自己腦袋,泫然欲泣,欲又止,好似有無數話壓在心頭。
周士文渾然不知,寬厚的手落入黃菁菁發梢,拇指食指捏起一根細發,聲若流水擊石,溫潤而清冽,“娘的白發又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