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姨,還是不要打電話了,”
隋婧勸阻蕭良他媽道,
“要是服務員找到耳釘交給經理,他們一定會主動聯系我們的;要是沒有找到,我們打電話過去,都這么晚了,不是給人家增加很大工作壓力嗎?再說耳釘也不一定是在酒店掉的。我今天太高興了,要不是蕭良說,我都沒有注意到有顆耳釘掉了!”
“那好吧。不過,你們不能因為自己有了點錢,就不把錢當回事了,現在普通人家掙錢還是非常不容易的,下崗職工一個月生活費才兩三百塊錢,這還是在秣陵。”葛明蘭心想她真要打電話過去,耳釘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肯定會先將人家酒店餐飲部折騰得雞飛狗跳,也就放下手機,不去打這個電話,但也沒有忘記數落小兒子一頓。
在傳統觀念里,訂婚是標志性事件,隋婧現在當著家里人的面,也落落大方親密的挨著蕭良而坐,拽住胳膊,得意的小聲說道:“看,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去掩蓋!”
“你們在嘀咕什么,是商量什么時候搬進新房子住嗎?”秦平江笑問道。
沈舉人巷十二號院七月份用一道圍墻隔開進行改造裝潢施工。
十二號院改建,加上新增的工作人員用房、車庫,總計有八九百平方米,庭院又以自然山水風格為主,最是講究。
照理來說,十二號院真要仔細打磨,兩年時間都未必夠用。
想要速度快,除了同時間投入更多的人工外,最關鍵的還是少插手或不插手,將改建裝潢工程的細節工作交給高水準的設計師及監理、項目經理負責就行。
就這樣,緊趕慢趕,十二號院裝修也才大體完工,目前正進行細節方面的整改、添置家具,春節前后才能最終竣工。
不過,葛明蘭還是秉承新房裝修好至少要打開窗戶吹半年的傳統,說道:
“新房子怎么也要先吹上半年。北面這邊的房間也足夠大,夠他們兩人住了,難道他們倆還要睡十八米的大床啊?前段時間蕭良出差,房間還專門收拾過,就是想著訂過婚,可以直接住一起……”
結婚的事不會急著催,但同居的事情得直接安排起來,這樣的話,等哪天懷上了,總不可能再拖著不結婚吧?
葛明蘭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
“這邊的院子里確實已經夠好了,”隋新梅幫襯道,“索性兩人就先住這邊,南面的院子就當婚房用。婚禮也可以往后拖一拖,年后要挑個好日子,但年前兩人可以先把證給領了,住一起也不怕左鄰右舍說叨啥……”
隋新梅是把隋婧當親生女兒看,葛明蘭是巴望著兩個小的直接住一起,她卻想著沒有領證就睡一起不是耍流氓嗎?
要是沒有領證,就先懷上了,別人多多少少會說一些閑話的。
“也是啊,兩人先把證給領了,今年春節,你們再回秣陵都不用準備什么了,大家就在這里湊一起過年。”葛明蘭跟隋新梅一唱一和的說道。
隋新梅跟隨丈夫的工作調動,平時都住燕京,但每年春節她都要提前趕回秣陵,里里外外收拾一通——一些傳統的風俗,貼春聯啥的,交代隋婧也交代不明白,老爺子更不可能去做這些事。
隋新梅心想隋婧跟蕭良領證,兩家人就正式成了一家人,確實可以將這些事交給葛明蘭操心,她們回來過春節就可以了。
老爺子也七十好幾了,她以后也不用擔心隋婧毛手毛腳照顧不好了。
“看這架勢,我們明天不把證給領了,就要罪大惡極、被押上刑場了啊?”蕭良看向隋婧問道。
他知道要沒有領證,隋婧死活都不可能住過來的,為了自己的幸福,還是得趕緊將證給領了。
“哪有你這么急的?我都不怕你煮熟了能飛走,你還怕我啊?”隋婧知道蕭良在打什么主意,瞪了他一眼,說道。
“明天的日子確實真不錯,民政局也都上班了。也沒啥急不急的,本來訂過婚就要先把證給領了,還能等辦了婚禮再領證啊?那不是耍流氓嗎?”看到隋新梅今天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沈美婷心里當然不爽,但她這時候也不得不幫一兩句腔,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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