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剛從丁文江的私人會所江南會館乘車離開,尋呼機就收到許建強的留:
“我跟老沈,還有幾個投資人,在云渡茶館,你要是跟鄭仲湘話不投機,就過來喝茶……”
蕭良吩咐司機調轉方向,前往夫子廟。
蕭良喜歡享受駕駛的樂趣,平時都是自己開車,但今天是在丁文江的私人會所江南會館,接受鄭仲湘的宴請,防人之心不可無,胡婕不放心他身邊沒有人跟隨,特意安排公司的司機跟在他的身邊。
沈君鵬很早就在秣陵裝修了一座私人茶室,作為三五朋友飲茶的私密之地,但在天海精工危機最嚴重的時刻,不得已將茶室盤了出去。
天海精工熬過危機之后,沈君鵬也沒有其他嗜好,就又在夫子廟秦淮河畔盤下一座臨水的小院重新裝潢。
蕭良走進院子里看到表兄葛云鋒也被許建強拉過來喝茶,還有唐國斌、曹啟華,以及秣陵幾家投資機構的老總或者高管。
沈君鵬、孫仰軍最早操縱徐海科工的股票,雖然在蕭良的干預下,他們并沒有抓住徐海科工的控股權,但為了避免鐘云峰陷入被動,解決當時船機廠面臨的資金流枯竭危機,沈君鵬、孫仰軍還是被迫找來幾家投資機構,參與了東洲動力(徐海科工)資產重組時的新股增發。
雖然蕭良后來從東洲動力撤出,錢文斌主持東洲動力,也無意配合投資機構炒作公司的股價,但東洲動力這兩年主營業務發展很快,特別是持有一半股份的宿云山能源,在鉛酸蓄電池市場的表現更為亮眼,東洲動力的股價走勢很堅挺。
哪怕是去年年中牛市行情過去,東洲動力的股價都還在十五元左右波動,并沒有下降多少。
也就是說,不管蕭良后來跟沈君鵬、孫仰軍他們發生多少恩怨,當初參與東洲動力新股增發的那幾家投資機構卻是收獲匪淺。
沈君鵬這段時間努力恢復以前的老關系,也是跟這幾家投資機構的老總、高管,關系恢復得最好、最快。
只要沒有被坑,誰會真正同情那些被坑的,而對沈君鵬耿耿于懷啊?
東信投資作為市屬國資企業,之前代表市里接收越江控股被罰沒的資產,才對天海精工持股,也打算將這部分持股作為國有資產長期持有下去,這當然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天海精工現在想要搞新一輪的新股增發,籌措研發資金,東信集團卻不便參與。
因此,除了泛華集團外,沈君鵬也只能將唐國斌、曹啟華以及這幾家投資構找來,談新股增發的事情。
“蕭總你過來真好,你也勸勸沈總,”
看著蕭良走進來,有人就招呼他說道,
“今年國內的招商引資,雖然受到亞洲金融風暴的影響,但還是難能可貴的保持住了增長勢態,江浙的制造業投資更是保持住了雙位數增長,這對機床制造業肯定都是利好。天海精工在沈總的主持下,生產已經穩定下來,跟日本恩益集團的合資公司表現也相當不錯,下一步不管怎么說,都應該是抓住難得的機會,擴大機床產能,占領更大的市場份額才是。我不是說搞科研不重要,但也需要適度是不是?天海精工這次增發五個億,不去擴大產能,卻想都要投入科研中去,這也太冒險了吧?五個億就有可能彌補跟進口機床的巨大差距嗎?這完全不現實。不要說五億了,我都懷疑天海精工砸五十億進去搞科研,都未必能掀起多大的水花來。現在沈總拿出來的這份增發方案,我沒有能力說服投委會通過啊……”
“沈總經商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都長,他堅持的事,我哪有資格勸他啊?”蕭良笑著坐下來,一副與天海精工事不關己的樣子。
“南亭集團今年利潤應該不低啊,不考慮拿一部分出來參與增發?”有人問道,“要是南亭集團參與增發,蕭總你說話就有分量了啊!”
“南亭集團飲料還沒有做明白呢,機床啥的,哪懂啊?”蕭良說道。
“對了,南亭集團最近有沒有上市或借殼的想法啊?”
現在消息閉塞,蕭良在港股的操作,內地投資圈還真沒有幾個人像溫駿這幾個孫子那么清楚,但大家從東洲動力借殼徐海科工時就有一些接觸,這幾家投資機構的老總或高管,對南亭集團跟蕭良的一些根底,多多少少還是清楚的。
今年南亭湖飲料的業績增長很快,一些嶄露頭角的市場分析機構預測南亭集團今年的營收有可能突破五十億,年凈利潤有可能達到六億。
南亭集團想在滬深兩市公開發行上市很難,但倘若走借殼上市這條路,對諸多能夠參與進去的投資機構,絕對是一筆好買賣。
“南亭集團業績很不穩定,忽高忽低,就算借殼上市,也滿足不了監管部門的條件,”蕭良說道,“等什么時候業績穩定了,要請大家多多幫忙啊。”
蕭良將南亭集團10%的股份出售給華茂、盈投、鴻臣,股權結構里帶有港資成分,現在想在滬深兩市借殼上市,政策都是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