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白氏的貼身侍女還在守著，白氏不忍看到兒子受折磨，便吩咐侍女守在這兒。

剛剛白向明撕心裂肺的嘶吼聲，都被侍女聽在了耳中。

就算沒有看到，也能想象到白向明定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眼下侍女瞧見盛棠綰出來，連忙垂下頭，哆嗦著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盛棠綰垂眸，目光落在那侍女的身上：“去告訴你家主子，去請大夫來吧。”

“讓白向明就這么死了可就不好了。”

盛棠綰走后，侍女瞧瞧往屋中瞧了眼，只見白向明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身下的鮮血淌了滿地。

侍女只覺腿都軟了，不敢耽擱，趕忙去跟白氏通風報信了。

……

“盛棠綰走了？”白氏跪在觀音像前閉著雙眼。

侍女輕嗯聲，驚魂未定的帶著哭腔道：“夫人您趕緊去瞧瞧公子吧，奴婢已經命人去請大夫了。”

侍女知道這事肯定不能用府中的府醫。

白氏猛地睜開雙眼，從蒲團上起身：“明兒他怎么了？！”

“盛棠綰將明兒給怎么了！？”

“公子他……”侍女欲又止：“夫人您還是自己去瞧瞧吧。”

白氏腳下一個踉蹌，侍女慌忙扶著白氏往白向明的屋中走去。

盡管白氏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看到屋中白向明的慘狀時，還是不禁倒吸口涼氣。

“明兒！”白氏撕心裂肺地尖叫一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屋中頓時亂作一團，好在這時從外頭請的大夫也到了。

下人也已經將白向明給抬到了床上，白氏則是被人喂了參湯下去。

大夫瞧見白向明的傷勢，頓覺棘手，這……下手可真夠狠的。

都被切成兩半了，這位公子后半輩子怕是要成太監了。

他一個人怕是會忙不過來，便又讓人從外頭請了個大夫來。

半炷香的時間，白氏終于悠悠轉醒：“明兒呢！他怎么樣了！？”

侍女忙安撫她：“夫人您別急，大夫已經來了，現在正在給公子診治呢。”

“您放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您當心您的身子。”

對于這些安慰的話，白氏現在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只想去守著自己的兒子。

盡管白氏心中清楚是白向明有錯在先，可她心中就是忍不住埋怨盛棠綰。

埋怨她的狠心，埋怨她不顧念手足之情。

……

不知又過了多久，日落西山之際，兩個大夫終于擦著手從屋中走了出來。

白氏見大夫出來了，立馬撲上前抓著大夫的衣袖，著急道：“大夫，我兒他怎么樣了！？”

大夫：“令公子性命保住了，已經沒有大礙了。”

沒等白氏剛想松口氣，便又聽大夫接著道：“只是這以后怕是不行了。”

不行？

“什么叫不行了？大夫你說清楚，什么叫不行了！”

“唉！”大夫從白氏手中抽出衣袖：“便是令公子以后不能人道，傳宗接代了。”

這個消息于白氏而宛如晴天霹靂般。

白氏趔趄著后退兩步：這也叫沒有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