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還瞧見了不少前往法云寺的人。
忽地,馬車突然停住,盛棠綰撩開車簾問道:“怎么了?”
夙雨搶先感春一步道:“回姑娘,前頭有人的馬車陷在泥坑里動不了了。”
這幾日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今兒個好不容易出了太陽,雪自然都化了。
加之去往法云寺的路并不好走,到處都是土路,變成泥坑也實屬正常。
眼見著前方的馬車遲遲不動,盛棠綰主動走下馬車上前去查看。
盛棠綰打量了那馬車一眼,雖并不張揚,但也能看出定是富貴人家的。
身旁還站著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溫玉衡焦急地等下一旁,卻也只能干看著,幫不上忙。
今兒個她來法云寺是因著前幾日母親說想要為過世的外祖供奉盞長明燈,她心疼母親身子不好,不愿母親舟車勞頓,便提出替母親前往法云寺走一趟。
溫玉衡也瞧見了盛棠綰,雖不認識,但也朝她微微頷首。
盛棠綰亦是如此。
幾個小廝正哼哧哼哧地推著馬車,馬車卻紋絲不動。
“感春,夙雨你們一起去幫幫忙。”
感春與夙雨得令,一同上前去幫忙推車,終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馬車從泥濘中推了出來。
溫玉衡面容染上喜色,走到盛棠綰跟前兒,微微屈膝道謝:“謝過這位姑娘相助。”
“多虧了這位姑娘,否則還不知天黑前能不能到。”
盛棠綰擺擺手:“無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姑娘也是前往法云寺的?”
溫玉衡點點頭:“聽說法云寺很是靈驗,便想著去瞧瞧。”
“離法云寺還有些距離,正好你我二人可結伴而行,路上也互相能有個照應。”
盛棠綰欣然同意了溫玉衡的提議。
夙雨在旁聽著,沒想到這陰差陽錯的還讓這兩位互相人認識了。
上了馬車,盛棠綰為何看著溫玉衡會覺得眼熟了。
上一世這位女子是沈妄小叔陸歸羨的妻子來著,不過這位姑娘的命運也不怎么好。
沒等到寧王府落敗,便死于郁郁而終,令人唏噓不已。
盛棠綰想起前幾日京中傳,大致與上一世與陸歸羨定下婚事的日子,大差不差。
接下來的路程也并不好走,好在有人結伴,一路上互幫互助,倒也算是順利。
因著法云寺有規矩,馬車不能上山,盛棠綰與溫玉衡便在山腳下下了馬車。
……
終于在半山腰瞧見了法云寺的真容。
四周除了佛音裊裊便再無其他聲音,法云寺隱匿與群山環抱中。
山高谷深,若是在春日踏入此處,定是處處枝繁葉茂,鳥語花香。
法云寺兩旁古木參天,遮蔽了塵世的喧囂,草木凋零,倒是平添了幾分凄涼。
因著距離法云寺還有百步長階需要走,盛棠綰與溫玉衡是從山腳下走上來,都沒了多少的力氣。
盛棠綰還稍稍好些,溫玉衡提著裙擺費力地往上爬,腳下一個沒注意險些踩空跌落:“啊!”
盛棠綰眼疾手快地將她攙扶住:“姑娘你沒事吧?”
溫玉衡心有余悸地抓著盛棠綰的手搖搖頭:“無事,多謝。”
接下來兩人便手牽著手往上走,邊走邊聊:“我叫溫玉衡,姑娘喚我玉衡便好,不知這位姑娘芳名?”
盛棠綰道:“我名為盛棠綰。”
溫玉衡略帶驚訝道:“原來你便是盛二小姐,此等美貌,果然是名不虛傳。”
她也聽聞了京中的這些個趣事,尤其是關于這位盛二小姐與國公府小公爺的傳。
傳中都說盛二小姐生得傾國傾城,更是有一身的好媚術,將那小公爺沈妄迷得神魂顛倒。
再就是些有關她身世還有性格作風的傳,當然不好的居多。
果然人不能只憑借傳去看待一個人,今日一見這位盛二小姐與傳中并不相符。
兩人有說有笑的,倒也沒有覺得這路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