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羨將早已命人準備好的平金手爐遞給她:“冷了吧,暖暖手。”
“你要是往后想來,隨時都可以來玩。”
溫玉衡抱著手爐,鼻頭與臉頰都被凍得紅彤彤的,很是可愛:“這里是你的地方嗎?”
“是,所以只要你想來,隨時都可以。”
陸歸羨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所以在發現這個好地方后第一時間便買了下來。
太清湖是京城中冬季賞雪的絕佳地方,陸歸羨還讓人移植了很難存活的白梅,派人悉心照料,這才有了今日這般光景。
溫玉衡抬頭,正好撞進陸歸羨意氣風發且深邃的眼眸中。
伴隨著飛揚的大雪,仿若置身畫中,還有陸歸羨與從前判若兩人的態度,給她種不真實感。
溫玉衡下意識抬手在陸歸羨胳膊上掐了下。
“嘶……”陸歸羨毫無預兆吃痛,捂著自己胳膊不解道:“溫小姐這是作甚?”
溫玉衡不好意思笑笑:“我還以為我這是在做夢。”
陸歸羨噗嗤下笑出聲了:“我從前怎的沒發現溫小姐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其實,在我面前溫小姐不必如此拘謹,大可拋卻那些個勞什子規矩。”
“活得自在些多好。”陸歸羨身子稍稍前傾,盯著她的雙眼很是認真道。
溫玉衡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似是要溢出的眼淚,許久才緩緩道出句:“好。”
兩人又在太清湖坐了會,氣氛比之前也輕松了許多。
溫玉衡也試著在陸歸羨面前放下了偽裝,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眼見著日落黃昏,兩人這才打道回府。
回去路上,路過賣糖人的小攤,陸歸羨先讓馬車先走,自己則是買了個糖人。
陸歸羨扔給攤販一錠銀子:“不用找了。”騎馬追上溫玉衡的馬車。
他抬手在車璧敲了敲,溫玉衡柔荑將車簾掀開:“怎么了?”
陸歸羨將手中的糖人遞給她:“嘗嘗,很甜的。”
“我也不知你喜歡什么,便買了這個送給你。”
溫玉衡愣愣接過糖人,小聲說了句謝謝。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溫府門口。
“快進去吧,外頭冷。”陸歸羨翻身上馬,催促著溫玉衡進去。
溫玉衡點點頭,來回斟酌幾次,方才上前邁了一小步:“那個,今天我很開心。”
“謝謝你,陸歸羨。”
溫玉衡說罷,便低頭快步進了府中。
陸歸羨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俊俏的面容染上抹笑容。
現在看來,他的這個未婚妻也并非他想的那般死板無趣,倒是可愛得緊。
他不知道的是,他送給溫玉衡的糖人,她一直都沒吃。
而是小心保存了起來。
……
滿香樓。
“姑娘,姑娘,奴婢知道世子去哪兒了!”
傾城望著窗外的步履匆匆地行人,隨口道:“去哪兒了?”
她只當陸歸羨是又跟哪個狐朋狗友一同吃酒鬼混,這才又忘了昨天答應她的,今天會來陪她。
侍女看著傾城的背影,咬咬牙,將自己今天無意中瞧見的說了出來:“世子同溫家小姐在一起。”
“好像是一起去了什么太清湖,一路上兩人都是說有笑的。”
傾城聞猛地攥緊了扶著窗沿的人。
原來是去陪旁人了:“太清湖是什么地方?”
侍女搖搖頭:“奴婢只知太清湖是在郊外,但那處是做什么的,奴婢并不知曉。”
傾城深吸口氣:“你去同百曉生打聽打聽。”
這百曉生號稱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情報。
也的確如他所說,凡是問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因此他也常年住在滿香樓中。
侍女的動作很快,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便又折返回來。
“姑娘打聽到了,百曉生說那太清湖本就是個郊外的湖,后來被陸世子看中買下。”
“據說陸世子很是喜歡著太清湖,寶貝的緊,從來都不帶人進去,只知道里頭的景色絕無僅有,之前還有個權貴想要花大價錢買,陸世子都沒賣。”
傾城自嘲般笑笑:“所以那溫玉衡是他第一個帶進去的人。”
侍女欲又止,不敢搭話,卻在心中埋怨起陸歸羨來,明明有了姑娘了卻還跟旁的女子不清不楚。
還有那所謂的溫小姐,還京城貴女呢,她反正是沒見過哪個貴女會如此勾引人的!
傾城疲憊地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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