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賢侄這個點找本世子有什么事?”陸歸羨從房中出來。
臉頰上的紅暈還不曾退去,身上帶著股女兒家的馨香和似有若無的淫靡氣息。
因著剛剛屋中的動靜,夙風看陸歸羨的眼神都帶著古怪。
他實在是想不到那些肉麻的話能從眼前這位的嘴里說出來,圍觀熟人這種感覺可不好受。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邊走邊說吧。”夙風逃也似的離開了滿香樓。
陸歸羨滿眼莫名其妙地跟上他的步伐。
待二人上了國公府的馬車,夙風才道:“爺這次找您是為了龍威寨的事。”
“什么龍威寨?”陸歸羨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夙風無語地撇撇嘴,遞給陸歸羨一個小藥瓶:“我家爺讓屬下帶給您的。”他現在總算是知道當時出門為何他家爺讓他將這解酒藥帶上了。
從晌午荒唐到現在,頭不疼就怪了。
陸歸羨勾起浪蕩的笑容:“這世間唯有賢侄最懂我。”說罷便仰頭將藥吃下。
“何宗那個畜生不是找了龍威寨的人,想要對盛二小姐動手嗎,還傷及了許多無辜的百姓。”
聽夙風這樣說,陸歸羨這才想起來:“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你家爺想讓我做什么?”
夙風壓低聲音道:“我家爺說皇上會下令屠了龍威寨,不過就是早晚的事。”
陸歸羨道:“那到時應該會是慕朝親自帶鎮撫司的人去吧。”
“我家爺的意思是讓您這兩日親自帶人上山,屠了龍威寨。”夙風幽幽道。
陸歸羨聞猛地瞪大了雙眼,手指指著自己,不可置信道:“誰?”
“我?你家爺讓我帶人去剿匪?!”
夙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就是您。”
陸歸羨幾乎要從馬車內跳起來:“沈妄是瘋了不成!”
“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打幾個街頭混混還行。”
“剿匪那不就是帶頭去送死,再說了,我這一無官職,二無兵權的,加之景元帝那個死老頭子本就對我寧王府忌憚,我這時候帶頭上山,他不就更加疑心我寧王府!”
夙風道:“陸世子放心,既然我家爺說了,那這些都已經想好了。”
“到時自然有人助您。”
陸歸羨想也沒想地拒絕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我爹娘就我這一根獨苗苗,肯定是并不會同意的!”
夙風真的很想說一句,前段時間您不是還為著個女人要跟寧王府斷絕關系的嗎。
“這個您就不用操心了,爺已經提前跟王爺還有王妃提前打好招呼了。”
“王爺與王妃也都同意了。”
陸歸羨沒想到沈妄的動作竟會這么快,他心中亂的厲害,這一趟很有可能就是有去無回:“不行,我得去見見沈妄。”
夙風道:“這便是去定國公府的路了。”
……
定國公府。
馬車剛在國公府門口停下,還不等停穩陸歸羨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著急忙慌地往沈妄的院子跑去。
沈妄似是早就料到陸歸羨會來,不知從哪搬來的貴妃椅,他正躺在上頭閉目養神。
“沈妄你莫不是瘋了!讓我去剿……”陸歸羨的話還未說完,沈妄便掙開了雙眼,凌厲的桃花眸中還帶著一絲不滿。
陸歸羨反應過來,忙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沈妄你讓我去剿匪,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長了!”
沈妄微微撐起身子,直不諱道:“陸歸羨你想不想讓寧王府好了,還想不想讓你爹娘過安生日子了?”
陸歸羨結巴開口:“那,那自然是想著,可這跟剿匪有什么關系?”
要不是他知道沈妄并不會害自己,否則他真要懷疑沈妄是別有用心了。
沈妄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寧王是皇上的親弟弟,雖手無實權是個閑散王爺,可卻偏偏賢名遠揚,深受百姓的愛戴。”
“坐在皇上這個位置,最重要的便是民心,你覺得皇上會作何感想?”
“眼下是救你寧王府唯一的法子。”
陸歸羨被他的嚴肅震懾住,喃喃道:“我父王是皇上的親弟弟,血脈相連,何至于此……”
沈妄聽到陸歸羨這天真的發,冷笑聲:“陸歸羨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
“南陽水災的事你還沒看明白嗎?寧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不假,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在百姓口中落下賢名。”
“生在皇家從來沒有什么手足親情,只有功高震主,何況這血親還是萬民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