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明禾都垂著頭一不發。
父親不上進靠不住,母親偏心兄長,滿心都是保住白向明那個蠢貨。
沒人愛她,往后她只能自己為自己打算了。
來到白明禾的屋中,掩上房門。
白氏拉起白明禾的雙手,放軟了聲音:“好孩子,剛剛娘親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娘親也是被你那個不爭氣的哥哥給氣壞了。”
“禾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得懂,你哥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真以為你哥哥要是出了事,你能獨善其身嗎。”
“你父親靠不住,現在唯一的出路便是我們母子三人齊心。”
白氏說著摸了摸白明禾的小臉兒:“等風波過去了,娘親肯定為你謀一門好的親事,不讓你低任何人一等。”
白明禾垂著眸子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母親這番話有幾分真心,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靠自己。
“好了,時候不早了,快些睡吧。”
白氏從白明禾房中出來,冷風吹在身上,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涼意。
比起寒風,她的心更冷。
白氏找來自己的心腹嬤嬤,給了重金,讓她派人暗中去打聽盛棠綰的生死。
安信侯不像盛士錦,他身居高位多年,更何況他還是三皇子的黨羽,一旦事情被捅出去,安信侯為了扳倒太子,鞏固自己在三皇子那里的地位,絕對會大義滅親。
他們二房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何家是皇后的黨羽,雖權勢滔天,但終究是他們理虧。
他們現在肯定也是想著將事情捂嚴實了,但事情要是敗露,保不齊何家為了自保,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在明兒身上。
白氏攥緊了雙手,現在她只能靜等消息與時機。
……
濟世堂。
感春躲避掉蒙面人的追趕,抱著懷中還在抽搐的盛卿安來到濟世堂。
因著濟世堂的人經常來給盛卿安施針,還給盛棠綰遞了幾次消息,她也知曉了濟世堂的人跟謝小侯爺有關,所以她才帶著盛卿安來了這兒。
藥童瞧見渾身是血還抱著一個孩子的感春進來,趕忙迎了上來。
打眼一瞧,這不是盛家二小姐的妹妹與她那個侍女嘛,忙將人引去包房。
“還請稍等,我這便將掌柜的請來。”
感春將盛卿安放置在床上,因著失血的緣故感春的臉色也十分的白。
盛卿安此刻雖還在抽搐但已經減輕了許多,也沒有再口吐白沫。
掌柜的匆忙進來,瞧見二人俱是一驚。
剛想問感春些問題,才想起她并不會說話,只好轉頭去查看盛卿安。
順帶囑咐藥童:“你幫這個姑娘包扎下身上的傷。”
感春拒絕了掌柜的好意,見桌上有紙筆,提筆寫下幾句話便轉身離去。
掌柜的想攔都攔不住。
感春是讓掌柜的照顧好盛卿安,她折返回去找忘冬與錦瑟。
再回來時,原本熱鬧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感春遠遠便瞧見一個人趴在地上,通過穿著,她一眼便看出那是錦瑟。
她趕忙上前,只見錦瑟身下流了一大灘的鮮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