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溫書白聳聳肩,自然是字面意思:“寧王府有內鬼。”
陸歸羨想也沒想便反駁道:“不可能!”
“那些都是跟著趙叔還有父王許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會背叛父王!”
沈妄似看傻子般看著陸歸羨:“有錢能使鬼推磨。”
“酒色迷人眼,財帛動人心,心溺千金豈會自持?”
溫書白道:“那石富貴既覺得冤枉,又知曉父親已死,常人當時恐懼絕望,乃至怨恨,未必會立刻求死,尤其在尚未蓋棺定論時,事情尚有轉圜余地。”
“更何況一個貪生怕死的賭徒,怎么就突然下定決心撞死了呢。必是有人讓他知道,他非死不可。”
陸歸羨沉默了,在這個世道試問有幾人在權勢與金錢的作用下還會記得初心。
“壓力下不止蠢貨會犯錯,也能逼得那些個藏在暗處的聰明人鋌而走險,斷尾求生。”
溫書白捋了把并無胡子的下巴:“這連番動作看似干凈,實則此地無銀三百兩。”
“有些人的尾巴也該露出來了。”
陸歸羨咬牙,壓著火氣道:“趙叔,石富貴已死的事先對外封鎖消息。”
“還有此番行動都有哪些人知情?”
趙首領濃眉皺起,對于沈妄跟溫書白懷疑有內鬼不滿,但又無法解釋這些個巧合。
盡管不滿趙首領還是提供了人員:“至于地牢的布防都是固定輪換,能接觸到石富貴的除了當值守衛,就只有負責送飯的和幾位管事。”
溫書白接過話茬:“人員不多,只要及時縮小范圍就行。”
“兇手對于布局的所有消息都了如指掌,時間,手法,地點非內應不能為。”
“那內應要么是趙首領說的人員中的,要么就是能輕易接觸到這些人的。”
“應先找人驗尸,這世上沒有絲毫不留痕的殺人手法,總會留下證據。”
“排查當天所有出入地牢的人。至于山匪,趙首領與王爺應好好查查究竟是不是山匪。”
趙首領聽罷先是看了眼陸歸羨,見其點頭,這才拱手道:“屬下領命,定不負世子所托。”
趙首領走后,又只剩三人。
陸歸羨煩躁地抹了把臉:“這群天殺的孫子定要遭天譴!”
沈妄伸了個懶腰才道:“等天譴來黃花菜都要涼了。”
“既然他們那么怕石富貴活著,那我們就讓石富貴開口好了。”
陸歸羨眉頭上揚:“你是說讓死人開口?那是得請高僧還是道士來?”
“他要真開口了你又不高興了。”沈妄小嘴跟淬了毒一般。
“放出風去,就說石富貴沒死成,只是偶爾清醒能斷斷續續說些話。”
“至于讓誰聽見,就是你我說的算了。”
陸歸羨雙眼登時亮了亮,明白了沈妄的意思,還得是沈妄更黑心腸啊。
他們既然能殺石富貴一次便有第二次,到時他們守株待兔即可。
……
翌日,安信侯府。
雖是冬日可安信侯府卻能見各色的花卉,可見林氏這些日子是下了真功夫。
因著安信侯是三皇子身邊的紅人,有不少的人都想巴結著,所有到場賀壽的人并不少。
當然也不乏有單純想要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