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將馬齒菜擠汁倒進熱水里,然后把棉布放在熱水里來回燙了幾次。
燙好棉布,他又洗干凈手,從一個手下那里要了一小壇消毒酒精。
這是趙靖蒸餾的,分給了士兵們。
他先用消了毒的棉布沾著酒精,小心地清理魯河臉上的傷口。
那魯河原本昏昏沉沉,被趙靖一擦,登時疼得醒了過來,兩眼直勾勾望著趙靖。
“閉上眼,忍著些。”趙靖看了他一眼,說完也不管他,繼續清理傷口。
魯河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隨著酒精擦在傷口上,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嘴里不斷倒吸著涼氣。
奇力看在眼里,小聲問阿依汗道:“公主,他真的會治傷嗎?”
阿依汗也有點摸不清,但她對趙靖的本事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于是說道:“放心吧。”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趙靖總算把魯河臉上的傷口清理干凈了,最后用繃帶把魯河的整張臉包好,那模樣活像一個木乃伊。
“從明天起,每天拆開繃帶,用煎煮的犁頭草汁冷敷。等到傷口開始結疤的時候,要是想要疤痕輕些,可以涂一些蜂蜜。”
阿依汗在旁忙應聲道;“好,多謝趙大人。”
趙靖把酒壇還給手下,對阿依汗笑道:“謝倒是不用,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阿依汗臉色一變,看看外面圍觀的族人,對趙靖道:“大人稍等。”
她出去和族人說了幾句什么,然后那些人便散了。
回來之后,阿依汗讓奇力和他的人都出去,帳篷里只剩下她和趙靖,還有躺著的魯河。
“阿依汗,忽野怎么樣了?”魯河嘴張不開,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
“父親很沮喪,很自責。”
魯河輕輕嘆一口氣,說道:“你的父親輕敵了。”
說完他眼珠轉向趙靖,直道:“是你打敗了忽野?”
趙靖點點頭。
魯河閉上眼,道:“阿依汗,說吧。”
阿依汗坐在魯河身邊,輕聲道:“魯河叔叔,以后忽野部由你來管理吧,趙大人會給你一個官職。”
魯河已經猜到忽野回不來了,阿奴和多半也是兇多吉少,何況自昨晚阿奴和把他折磨過之后,他便也容不下阿奴和了。
“我知道了,你要陪著你父親?”魯河說道。
阿依汗點點頭,說道:“父親他需要人照顧。”
這場不能稱之為談判的談判進展得出乎趙靖意料的順利。
在魯河表示愿意接受趙靖給的土巡檢之職后,忽野部里并沒有人跳出來反對。
經過這番折騰,忽野部的人都明白,他們的命運已經不由自己掌控了。
就在魯河接受趙靖的任職后,一個人忽然跑來,一臉驚恐道:“朝廷的兵馬來了,帶著阿奴和。”
原來劉狗兒在追上并抓住阿奴和之后,才知道趙靖已經去了阿奴和營地。
他趕忙帶上剛俘虜的阿奴和,領著大軍一路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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