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魏青雁心一緊。
奉墨點點頭,道:“是臨水縣周家的女兒。”
魏青雁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強作鎮定轉過臉提筆繼續看賬,嘴上輕描淡寫地說道:“那可要備一份禮送過去。你去挑一套頭面,和之前送兩位夫人差不多的,送過去。”
“小姐……”奉墨低聲道。
她不知道該怎么勸,這算什么事啊。
魏青雁擠出一抹笑,故作輕松地說道:“怎么了?快去吧,回頭你親自送去。”
奉墨搖頭道:“我不去。”
魏青雁笑道:“你不想再見見那個豐兒嗎?”
奉墨臉一紅,嬌嗔道:“小姐,好端端的干嘛扯到我身上啊?”
魏青雁微笑道:“你去歇著吧,我自己坐會兒。”
奉墨答應了,腳下沒動。
魏青雁扭頭看她,催促道:“怎么了?去吧。”
奉墨這才答應著往外走,走出幾步她又停下腳,回頭道:“小姐,你等會兒要是洗漱記得叫我。”
魏青雁擺擺手,笑著嫌棄道:“小小年紀,怎么養得像老媽子一樣嘴碎。”
確認奉墨從房里出去,魏青雁仿佛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趙靖……”魏青雁無意識地在賬目上寫下了這兩個字。
回過神來,她忙用筆猛涂幾下,把趙靖兩個字涂成了拇指印大的墨點。
她望著那兩個墨點,不由得落下淚來。
這眼淚來得那么突然,像是盛夏的暴雨一般,讓人猝不及防。
奉墨站在門外,她不敢遠走,她知道自家小姐倒不會因此做出什么傻事,她只是想在小姐需要她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出現在小姐的面前。
“趙大哥……”奉墨仰頭望著星空,喃喃念道。
有件事是趙靖有些始料未及的,那就是他的婚事似乎成了某種象征,臨水縣和吉和縣兩縣的百姓,都覺得這半年實在太晦氣了。
不少老人得知知縣老爺要結婚,都很高興地對后輩說道:“大半年了,咱們縣城終于有件大喜事了。”
因為婚期太近,周家雇了十幾個人一起給周小姐趕制嫁衣。
周小姐覺得那嫁衣一定要有自己的針線才好,在她的一再堅持下,周太太才允許她每天去象征性地縫上幾針。
其他時候她都被束縛在自己的小樓里。
幾次趙靖上門送禮,想見她一面都不得。
這倒不是周老爺和周太太故意為難,而是古禮如此,據說婚前男女見面,會有災厄。
時光飛逝,眨眼間班頭王器的期限要到了。
這兩天趙靖一直使人去打聽,但是王器領著人進山了,去打聽消息的人也找不到他們。
劉七娃看出趙靖的擔憂,說道:“大哥,要不我領點人進山去找一找,別是王班頭人生地不熟,被山賊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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