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凌家的下仆出身,但早就正式入了宗門,是堂堂正正的無極宗精英弟子。應韶光這樣對他,無疑是在侮辱他。
眾弟子沒想到雙方一碰面就這么劍拔弩張,擔心之余,打起了眉眼官司。
早知道應師兄會來,干嘛要請少宗主?他一向看少宗主不順眼,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柳淡青內心大喊冤枉。她請少宗主的時候,不知道別人請了應師叔啊!平時請一個都請不到,誰知道今天兩個都來了。
凌步非冷笑一聲,推開百里序:“應師兄說哪里話,我一個閑人不用修煉,到處玩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居然還有時間參加什么花會,先前結丹比百里晚了一步,陽師叔大發雷霆,我還以為你知恥后勇,結嬰之前都不會出門了呢!”
應韶光剛剛結丹,要結嬰怎么也是幾十年后的事了,他這么說就是故意踩對方痛腳。
應韶光果然變了臉色。他師承陽向天,論起資質,除掉生來化神的凌步非,當屬宗門最高。實際上確實如此,入門便筑基,處處比別人高一頭,比之丹霞宮的寧衍之,也就是差了天生劍骨。
誰知道,在結丹這道關卡上,硬是被仆從出身的百里序搶了先。
這可氣壞他了,凌步非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占了少宗主之位,居然連他的侍衛也搶自己風頭。
他脫口而出:“結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們這些小弟子天天埋頭苦修,練得累了就出去散散心。當然了,少宗主不理解也正常,畢竟你生來就有修為,根本用不著修煉。”
在“用不著”三個字上,他用了重音,意思昭然若揭。
一個踩對方結丹比口中的下人還遲,一個戳人不能修煉的痛處,兩個人互相扎刀子一點也不留情。
眼看這兩人眼神對上火花四濺,柳淡青鼓起勇氣,怯生生地打斷兩位師叔的對峙:“那個,少宗主,應師叔,太陽就要落山了,我們再不上飛舟只怕趕不及晚上的花會……”
兩人挪開視線,總算想起來這回受人所邀,需要留點情面。
“知道了,急什么。”應韶光收了身上的刺,看向白夢今,“這位就是白師妹?聽說你有金丹修為,還是個魔修,有機會我們過過招?”
白夢今低身行禮,不好意思地回道:“應師兄,我不太會打架。”
她模樣文弱態度恭謹,并沒有因為凌步非的關系對惡語相向,應韶光的語氣不由軟和下來:“放心,只是同門之間切磋而已,會點到為止的。”
他這個反應,讓白夢今摸到了一點脾性。
這人嘴上兇了點,卻不是個欺凌弱小的。
凌步非卻覺得礙眼,拉過白夢今:“行了,時候不早,我們趕緊走吧,別耽誤應師兄了。”
應韶光瞟到他的手,笑起來:“怎么會耽誤呢?白師妹說話好聽,人好看,我不介意多說一會兒。”
凌步非冷冷看過去:“我們趕時間,行了嗎?”
說罷,帶著白夢今上了飛舟。
百里序,白夢連等人一個個越過他上去了。
“師兄,我們也趕緊吧,”與他同來的師弟催促。
應韶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而后一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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