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波被毒成植物人的案子,隨著郝紅彪被當街槍殺,暫告一段落。
但是。
唐燁心里清楚。
案子決不能就這么結束。
郝紅彪究竟是誰殺的?
此前郝紅彪犯下的罪行還有很多,不能就這么一筆勾銷。
不過唐燁也明白,眼下暫時沒有太多辦法,往下繼續調查。
如果放在漢州,他是地頭蛇,還有萬明作為工具人;
可如今到了炎州,情況便不同了。
雖說他跟邢志軍關系不錯,但邢志軍絕不可能像萬明那樣,毫無顧忌地沖鋒陷陣。
唐燁到炎州工作,也就兩年的任期。
而,邢志軍。
沒有特殊情況,大概率要在炎州一直工作下去。
所以邢志軍做事得有分寸,不會到處樹敵。
不過,邢志軍心里是感激唐燁的。
因為自己參與這起案件,讓市委書記柳明遠對自己有了印象。
作為炎州的“一把手”,柳明遠定然清楚當地內部存在的問題。
章平縣接連發生虐待記者、槍擊案件,不出意外的話,柳明遠心里已開始醞釀掃黑風暴。
而未來,某些關鍵時刻,邢志軍說不定能成為柳書記心中可靠的人選,被委以重任。
“唐縣長,跟您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是真被您的辦事能力折服了。尤其是審訊張勇,僅憑二十四張火車票找到突破口,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唐燁心里暗自好笑,覺得邢志軍未免有些大驚小怪。
要知道,他師承神探古老頭。
在漢州時,可是赫赫有名的審訊達人。
“我也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老邢,你在高速路口拔槍跟王康硬剛的畫面,當時看得我汗毛孔都豎起來了——真沒想到你竟這么有膽識!”唐燁謙虛地笑了笑,隨即向邢志軍恭維道。
“我當時也是形勢所逼!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也有點后怕。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上面好像忘了這茬,提都沒提,倒讓我覺得挺意外的。”邢志軍喝了一杯啤酒,自嘲著說道。
“你放心,上面的領導已經開始有所警覺了。王康敢用槍指著你,性質太惡劣了。這種人根本不配當警察。”唐燁語氣沉了沉,嚴肅說道。
邢志軍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王康比我高一屆,當年在警校的時候成績特別優秀。他一開始也是滿懷理想和抱負的,可后來遭遇了不少挫折,性格也就慢慢變了。”
唐燁不由追問:“挫折?”
邢志軍微微頷首,解釋道:
“當年他曾參與過一起走私案,執行任務時身上中了三槍。
原本以為能憑此受到重用,結果卻被調出重案組,安排到街道當片警。
換作是我,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從那以后,他就像變了個人。
為了改變命運,他追求現在的妻子。
他的妻子是原市委副書記的女兒,之前結過一次婚,比他大八歲。”
唐燁聽罷,感慨道:“王康的前后變化,的確挺大的。”
邢志軍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語氣不屑地說道:“為了權力放棄自己的底線,這是我一直瞧不上他的地方。現在章平縣烏煙瘴氣,跟他這個分管副縣長,脫不了直接干系。”
唐燁是看明白了。
邢志軍和王康本因為競爭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