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嘴角浮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老邢,你對我有誤會。
我這么做,其實是在保護你。”
邢志軍啞然失笑,“保護我?這話挺新鮮!”
王康嘆氣,“我知道車后排是誰。只要你讓他們留下,你帶著大俞縣的兄弟們直接離開。算我王康,欠你個人情!”
邢志軍反問,“要是我不聽你的安排呢?”
王康耐心勸說,“有些事早就蓋棺定論了,你該清楚,這是上面領導做的批示。你非要揭開瘡疤,想以卵擊石嗎?你繼續一意孤行,那就是不服從組織安排。”
邢志軍見王康拿“組織”來壓自己,嘴角當即一撇,
“一個有正義感、為社會發聲的年輕人被折磨成植物人!
組織會讓我坐視不理,冷眼旁觀?”
王康試圖拿小窩礦礦難已定性作為阻撓的理由。
但是,邢志軍卻用孟海波被折磨成植物人進行反駁。
這樣一來,他們的行動就變得有理有據了。
王康見做不通邢志軍的思想工作。
他看了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年輕人。
暗忖,這應該是大俞縣新來的常務副縣長唐燁。
于是,他改變思路。
撥通了張林的電話,跟張林說明情況后。
將電話遞給了唐燁。
“您是唐縣長吧?張縣長跟您是老鄉,他想跟您說幾句。”
唐燁接過王康的手機。
里面傳來張林的聲音。
“唐老弟,王康已經把事情跟我說了。關于孟記者的事,我們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但還請你把人留下來。我向你保證,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絕不讓人傷害他們。”
唐燁皺起眉,“老張,我挺意外的,沒想到你居然跟他們沆瀣一氣。”
張林愣了一下,語氣不悅地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唐燁毫不留情地說道:“孟海波作為記者,有調查權,他在章平縣遭到襲擊、囚禁、虐待,最后重傷昏迷。
這分明是惡劣的刑事案件,甚至還牽扯到涉黑。
你現在打電話來,幫惡人說情,這不是包庇縱容是什么?”
張林沒料到唐燁會給自己扣帽子,無奈嘆氣:
“我不得不提醒你,這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牽扯到不少人。
唐燁,我一直很羨慕你,也很敬佩你。
以你現在取得的成績,安穩地度過兩年,前面放著大好前程,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唐燁笑了笑,“最后這句話,我覺得更適合你。”
張林愣了愣,沉聲道:“你好自為之吧!”
……
張林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唐燁把手機還給了王康。
王康知道唐燁和張林溝通失敗,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既然你們不肯給面子,咱們今天只能耗在這兒了!”
邢志軍當即發動車子,冷哼道:“哼,你們不肯讓我們通行,那我就只能強行沖卡了!”
王康被邢志軍的舉動嚇了一跳。
要是邢志軍真敢強行闖卡。
事情傳出去可就鬧大了!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王康立即吩咐左右:“帶他們下車!”
兩名手下聽到命令,朝邢志軍靠近。
隔著車窗。
一個人抓住邢志軍的手臂,另一個人則伸手去拔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