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激素消退之后,疼痛感襲來。
唐燁感覺右手抬不起來了。
在格擋水管時,前臂被狠狠砸了一下,腫得厲害。
在醫生的建議下,唐燁拍了片子。
醫生對著片子,認真地研究許久,松了口氣說:“沒傷到骨頭。”
唐燁其實心里有數,應道:“嗯,要是傷到骨頭,肯定沒這么好受。那不用住院吧?”
醫生輕聲回道:“江縣長剛才交代過了,讓您住院觀察幾天。”
唐燁擺了擺手:“不用。對了,江縣長的傷勢怎么樣?”
醫生眼中露出凝重之色:“他小腿粉碎性骨折,肋骨還斷了兩根,情況挺嚴重的。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他年紀也不小了,估計得養很長一段時間。”
唐燁心里泛起一陣愧疚。
畢竟江安邦這傷,多半是因自己而起。
他輕聲叮囑:“一定要把江縣長的傷治好,千萬不能留下后遺癥。”
醫生笑著說:“唐縣長,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盡力的。對了,您給他做的小夾板固定術,手法還真夠專業的。”
唐燁笑著解釋:“我父親是醫生,小時候跟一位中醫學過一些正骨的常識。要是沒這點基礎,我哪敢隨便處理啊!”
醫生又問:“要不要讓護士給您處理下胳膊,涂些清淤消腫的藥膏?”
唐燁想了想,道:“給我打個繃帶吧!”
醫生驚訝地望了他一眼,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嗯,那我在病歷上寫您是粉碎性骨折,您看怎么樣?”
唐燁笑道:“寫輕微骨折就行,過幾天我會把繃帶給拆了。這事你別跟其他人說。”
醫生會意道:“唐縣長,您放心,醫生有保密原則。”
隨后,唐燁去了留置室。
護士過來給他的胳膊纏上了繃帶。
他心里有些自嘲——感覺自己挺虛偽的。
可身在官場,有時候還真得隨時做好當“演員”的準備。
不過,這么做主要也是為了給江縣長一份心理安慰,讓他知道不是只有自己受了傷。
……
唐燁吊著胳膊來到了江縣長的病房。
江安邦一看見唐燁,臉上立刻露出激動的神情:“小唐,你來了!你那傷怎么樣?”
“就是點皮外傷,不礙事。”唐燁笑著反問,“江縣長,您的傷勢還好嗎?”
江安邦擺了擺手,語氣帶著些無奈:“內臟沒傷到,就是這條腿,以后說不定會瘸。”
唐燁趕緊安慰:“現在醫學技術這么發達,只要好好配合康復治療,肯定能恢復如初,您就別多慮了。”
江安邦嘆了口氣,隨即轉頭給唐燁介紹身邊的兩人:“小唐,這是我愛人胡瑩,還有我女兒江夏。”
胡瑩眼中滿是感激,握著話茬說:“唐縣長,安邦都跟我說了,剛才真是太兇險了!那輛面包車差點就從他身上碾過去了,多虧你關鍵時刻奮不顧身沖上去,把他從車輪底下救了出來。”
說到這兒,她又幽怨地瞪了江安邦一眼:“唉,我之前跟他說過多少回,做事別太較真,別到處結仇,結果你看現在,得罪了亡命之徒,命差點丟了!”
江安邦猛地揮手打斷她,語氣堅定:“我是一名黨員,怎么能向黑惡勢力屈服!哼,這幫人越是想置我于死地,我就越要跟他們抗爭到底!我相信邪不壓正,這群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早晚沒有藏身之處!”
唐燁不停點頭,表示贊許!
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復雜。
他要是告訴江安邦,那幫人真正針對的是自己,他是被誤傷的,江安邦將會是什么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