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的確是奉攝政王之命前來為郡主裁衣,這些云錦……也是圣上親賜。”
方才她進府,壓根沒有人過問一句,現在才知道鬧出了誤會。
“圣上賜的東西,那本該入內府的庫房。”
長公主坐直了身子,面上已經沒了笑意。
“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這府里頭何時輪得到她自己來做主?”
“母親有時間操心我的事。”顧悅側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倒不如擔心擔心長公主府吧!”
“更何況……就楊昀,他算什么東西能尋得來云錦?”
“母親莫要自欺欺人了!”
長公主是什么人?
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其中彎彎繞繞,卻選擇裝聾作啞,糊弄鬼呢?
“長公主!不好了!”
這邊話音未落,外頭的婆子已經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慌,聲音里都帶著哭腔了。
“圣上斥責長公主府一眾人等假借郡主賀宴為由,公然忤逆圣諭,要當眾杖責駙馬二十杖!罰長公主俸祿三月!除了吃食之外,所有購置的東西都要罰沒干凈!”
不論是長公主還是楊家,這兩年如日中天,根本無人能比。
如今被圣上申斥,楊懷遠還被當眾杖責,可謂是里子面子全都沒了!
“顧悅!”
長公主抬頭,對顧悅怒目而視。
“是你去皇上面前告狀?不過是些流而已,皇上怎么可能會信!”
“母親這話從何而來?”顧悅攤手,笑意盈盈,“分明是有人想敗壞我的名聲,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技不如人,還連累他人,當真是可笑。”
告狀又怎么了?
誰讓你們不安好心呢!
吳繡娘低著頭立在一旁卻看了個分明。
瞧著是上位者的長公主,在與顧悅相處時卻處處落于下風。
看來,這位郡主的確不能得罪。
長公主拿顧悅沒辦法,急匆匆地去救楊懷遠,壓根沒有再搭理她半分。
顧悅毫不在意,帶著人就往悅然閣走去。
等到吳繡娘替自己量體后,又定下了衣裳做好的日子,這才讓素秋把人送了出去。
“于嬤嬤,這是圣上賞的一千兩銀子,還有些銀票。”顧悅打了個呵欠,將東西交給于嬤嬤后才道,“你收著吧,院子里的開銷一并從這里頭出。”
“郡主,駙馬被杖責的時候,二小姐沖出去擋著,眾人都稱贊她孝順。”于嬤嬤低聲道,“攝政王恰好經過,免了駙馬十杖,由二小姐代父受過。”
顧悅樂得瞇起眼睛。
蕭燼這個人著實對她胃口。
前世也是這個時候,楊婉儀為了辦流觴宴,借著她的名頭大肆購置名貴字畫酒水,皇上念著是她的名義,所以并未表態。
但楊婉儀后來作死的舉動到底讓百姓群情激奮,他們堵在長公主府門前討說法,卻又被人打了一頓。
明明一切都是楊婉儀所為,可為了平息眾怒,楊懷遠毫不猶豫地將她推了出去。
她被打得死去活來,最后若不是攝政王恰好經過,只怕她那條小命直接就交代了。
沒成想,這一世無意間還是攝政王幫了她。
“小廚房怎么樣了?”手里有銀,心里不慌,避開了前世那些糟污的事,顧悅瞅了一圈,有些驚訝地問道,“這院子里怎么多了這么多東西?”
滿屋子都是金光閃閃,差點亮瞎了她的眼,這……也太質樸了吧!
“郡主不是說,趁著他們敗壞您名聲時借機置辦些咱們自己的東西嗎?”素秋走進來,十分淡然地問道,“不知道奴婢選的這些,郡主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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