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的時候還是個瘦瘦小小的少年,可他嘴甜又會哄人開心,所以秦氏打心底疼他。
如今再見,少年竟然已經長成了身寬體壯的男人。
“倒是讓師母擔心了,師父過世前便讓我去做了件重要的事,沒成想如此艱難。”
阿又上前,伸出手抱了抱秦氏,憐惜地開口。
“連師父的喪事我都沒能趕回去,是阿又的錯,師母受苦了。”
“這有什么受苦,你師兄他們都念著我,所以還特地把我接到京城來問診。”
秦氏嘴角扯出苦澀的笑意,卻并未抵觸阿又的舉動,很顯然是早已經習慣他這般。
“如今病也好了,人也老了,阿又不嫌棄師母,師母就心滿意足了。”
“師兄素來不解風情,師母莫要理會他。”阿又瞧著憤憤不平,拉著秦氏的手低聲道,“但是阿又心疼師母,只要師母所想,阿又都會幫師母去做。”
秦氏大受感動,喃喃自語,“阿又,還是你好,自你師父去世,再也沒有人愿意這般縱著我了……”
“師兄那個人最是克己復禮,若是師母想要得到他,就不能用常規的法子。”
阿又湊到秦氏耳邊,仿若誘人沉淪的妖精。
“但是,他不會對我設防,只要我與他見面時動些手腳,師母可敢把握機會一試?”
秦氏眼睛倏然睜大,方才死去的心好像重新活了過來,慢慢地恢復了跳動。
也許,這件事還是能有轉機的?
另一邊,顧悅并沒有立刻去見太后,而是去見了顧瑀。
說起來,明明皇上已經同意將顧瑀囚禁于宮中,日日放血來平息怨氣,但是該有的那些待遇并沒有比往日少半分。
而且,現在顧瑀的吃食上反而更精致,甚至有太醫專門盯著此事。
但這一切在顧瑀看來,簡直就是把他當做出欄的豬一樣飼養,就沒把他當做人來看。
所以,當顧瑀看到顧悅的那一刻,連日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
“滾!”
“你給孤滾出去!”
顧瑀幾乎是用盡力氣將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過去,臉色猙獰,聲嘶力竭。
“你這個掃把星,誰接近你誰就會有厄運,你滾啊!”
“看來,表哥現在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我的頭上。”
顧悅站在遠處,輕易就躲過了顧瑀砸過來的那些東西,微微一笑開口。
“表哥是不是忘了,妙音大師是長公主帶來的,所以從一開始說你命格有異的本就不是我,為何表哥如此恨我?”
“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
顧瑀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顧悅,冷聲開口。
“你現在說的,一個字孤都不會信!”
“當初若不是孤信了你的謊,又怎么會由著你害死婉儀,現在你又想來害孤,孤告訴你,做夢!”
“顧悅,等到孤翻身的那一刻,孤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表哥可知,人最忌諱什么嗎?”顧悅聽到顧瑀這么說,忍不住笑了,揚眉問道,“表哥以為,這么威脅我,難道我就會坐以待斃?”
“事以密成,以泄敗,表哥曾為儲君,竟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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