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們。”

顧悅氣定神閑。

左右，疼癢的也不是她，誰痛苦誰知道。

“悅兒，別跟你祖父計較。”楊老太太彎著眼睛笑，瞧著依舊十分和善，“他實在太不舒服，所以才會這般急躁，你且說什么條件，我們聽聽，如何？”

“讓二妹妹以身試藥。”

顧悅目光帶了幾分深意，與楊婉儀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這病癥反復，說明跟先前治好太后的方子是不同的，所以不試藥恐怕不行。”

“那還不快點？”楊老太爺一聽到顧悅所提的條件是這個，立刻點頭同意，指著楊婉儀說道，“婉儀素來孝順，定然不會拒絕，你說是不是，婉儀？”

這一瞬間，楊婉儀突然察覺到不對。

從她離開京城開始，背后好像就有一雙手一直在推著她往前走。

是顧悅！

“你算計我！”

楊婉儀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猛然起身，對顧悅怒目而視。

這不可能！

就算顧悅借著皇上的手把自己逼得離開京城，她又怎么會知道寒食節會有人中毒？

要知道，若不是她無意間偷聽了父親和幕僚的談話，這事根本不可能有人知曉。

甚至顧悅還猜到了，自己會借著太后的手重新回來……

那么，楊昀當初所謂的計劃，是不是也在顧悅意料之中？

“妹妹這是說的什么話？”

顧悅眨了眨眼，淡淡地開口。

“若是妹妹不愿，直說便是，想來祖父祖母也不會強求你做什么，妹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若是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其實，顧悅看楊婉儀這副表情，就知道她已經猜出了大概。

可是，那又如何？

事到如今，她敢在楊家老太爺和老太太面前說明他們中毒跟楊昀有關嗎？

說是愛護妹妹，卻拿長輩的性命來做戲，傳出去，楊昀就玩完了。

“非婉儀不可？”楊家老太太瞧出姐妹二人似有機鋒，但并不知這其中深層次的緣由，只是看著顧悅問，“換旁人不成？”

這府里頭的下人那么多，不過賤命一條，若是拿來替自己試毒，也是他們的福分。

可現在顧悅指名道姓，的確不太好辦。

顧悅笑，“祖父祖母，你們現在沒有跟我談條件的籌碼。”

若是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他們得求著她。

而不是她求著他們。

“好。”

楊老太太點了頭。

“祖母！”

楊婉儀不可置信。

這些年，雖然楊老太爺脾氣暴躁，可他們對楊昀和自己瞧著可是素來一視同仁，從不會像其他家族那般，只是將女兒家視作可有可無的棋子。

她還以為自己是幸運的，是不同的……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假象而已！

“婉儀，你年紀小，就算是試毒也很快就會恢復，不會妨害你的身子，放心。”

楊老太太握住楊婉儀的手，溫和地笑，“我與你祖父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么折騰，悅兒不也說了，只要你答應試藥，神醫之名還是你的，左右只是受點苦頭而已，祖母以后會好好補償你的，好不好？”

顧悅垂眸，心中冷笑。

楊婉儀的幸運，來源于楊家要犧牲的棋子是自己，而不是她。

如今二人換了處境，倒是不知道她該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