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兒,羅亦暖不哭了,她就繼續和張婉婷說道,媽,這邊環境比心超那邊可差太多了,就小小的一條通道,樓層還很低,人走進去就不舒服,更何況人還那么多擠著,我把脖子伸老長了才看到麻醉室,里面好像還好,有椅子坐著,人也不是特別多,就是那門口的護士老兇了,我想去問麻醉了要等多久才能去做造影,都不回答我,就罵我叫我退開。
她一面嘮叨,一邊動作很快地給羅亦暖換衣服,又去檢查雙肩包,把東西拿出一樣一樣清點。
媽媽,有個小孩好可憐啊,我們都說暖暖瘦啊,那孩子更瘦,那個臉啊就跟一個梨一樣,脖子小小的,就跟梨棒一樣,我就沒見過那么像雞爪的手,難怪形容一個人手瘦都說像雞爪,看那臉,就像四五個月的臉,后來才知道,那孩了十一個月了。
張婉婷一邊聽,一邊問,后來呢
后來啊,后來應該是那孩子的爸爸,在那個門口和那個很兇的護士吵起來了,他好像說孩子拉了,又說尿包沒帶過來,要回賓館去換去拿,那護士就很兇地說他們做家長的怎么做的,明明知道要檢查,該準備好的東西也不帶來,還說號過了就是過了,要重新排隊的,他們就吵起來了。
張婉婷吃完了東西,幫著舒陽過來接上拉鏈,然后把包往自己身上背,你就抱暖暖,后來呢怎么解決的
舒陽一把拉過包,我背得動,我是啥,體育生哎,能跑能跳能背的。
她把包背起來,然后點開手機叫車,彎腰抱起羅亦暖說道,尾號9808,媽媽你記一下,白色的,我一會兒就忘了......后來啊,是我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我讓他和排隊在后面的換了一個號,這樣雖然也延后了,但總算不是要重新排隊,希望他能趕得上。
兩人往電梯那邊走去,以前去買菜說菜市場,這幾天我可算是見到真正的熙熙攘攘是什么了,何止摩肩接踵啊,擠著排隊的時候都前胸貼后背了,也沒有男人女人的區別了,大家都張著嘴巴使勁呼吸,眼睛瞪得像銅鈴,手背貼著手心,腳跟接著腳尖。
張婉婷被說笑了,是誰昨天晚上還在那里說讓我在賓館里休息,一個人可以搞得定的,我倒要看看那個人的臉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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