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伯母,洛顏。”
她遞上自己買的禮物,祈太太接過來打開看竟然是件翡翠平安扣。
“這是?”
祈太太見過不少好東西,但周霜送她的平安扣卻是龍石種,當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就算是他們祈家這樣的百年世家手里也難得擁有上幾件。
“家母和外婆都喜歡收藏翡翠,出門時我帶了幾樣隨身,這平安扣送給祈伯母,望別嫌棄。”
她另外也給祈洛顏帶了條手串,同樣是高冰種,價格不斐。
本來想送手鐲的,但祈洛顏這個年紀戴手鐲會顯得有些老氣,她便作罷了。
“這太貴重了。”
祈太太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初次見面收這么貴的東西她于心不安。
而且,周霜能送出這種天價玉石,她的家世更加讓祈太太難以預估。
不過,這孩子看起來謙遜有禮,是大家出身,可以裝出來的禮貌,卻無法用金錢堆出骨子里的貴氣和教養。
“伯母不必放在心上,跟祈家相比,這算不得什么。只是怕拿不出手,讓伯母見笑了。”
語含蓄,即彰顯自己的家世又高抬了祈家的身份,祈太太本就和善的臉上更添幾分欣喜。
“哎呀,媽,你們就別再推來推去了,霜霜,這手串好好看,謝啦。”
她不客氣地戴在手上,通體晶瑩的玉石襯得祈洛顏的皮膚格外白皙。
祈太太看得出來,祈洛顏那串石頭也快上百萬了。
“你這孩子,誒——”
祈太太也沒想到周霜會送這么貴重的東西,一時間沒準備,暫時只能作罷。
“注意別玩得太晚。”
祈太太又給她們一人拿了條圍巾,給祈洛顏圍上后又給周霜也圍上了。
“剛開春,夜寒凍人肉,帶暖點別玩生病了。”
周霜靠近祈太太的時候聞到她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那種香氣像是屬于母親的特有的體香,周霜有片刻的迷茫,仿佛感覺到林殊對她的那種疼愛。
“知道啦,知道啦,媽,你好羅索,我們走啦。”
祈洛顏攙上了周霜的手臂,一邊抱怨一邊出門。
“伯母,我們走了。您放心,我九點錢會把洛顏送回來的。”
祈太太笑瞇瞇的:“好,快去吧。”
看著兩個女孩上車離開不見了,祈太太才轉身回去了。
周霜一直戀戀不舍那種感覺,坐在車里發了好一陣呆,祈洛顏嘰嘰喳喳小嘴叭個不停,周霜愣是一句話沒聽進去。
來蓉城就是為了逃離海城的人,來了蓉城周霜卻發現自己更加眷戀那種溫情了。
王郁將車停在了火鍋一條街,到路口就聞到辣椒的濃郁香氣,卻又不嗆人。
江南煙雨下古色古香的商業街和來來往往的人襯得榕城的煙火氣愈加濃烈。
“王特助一起來吧。”
周霜盛情邀請,王郁微笑拒絕了。
“祈總那我還需要去一趟,周小姐,祈小姐,你們吃好了就給我電話,我過來接。”
王郁說得合情合理,周霜也不好勉強。
見王郁走遠了祈洛顏才輕輕扯了扯周霜的衣袖。
“這男人會笑啊。”
周霜奇怪的看著周霜。
“他不一直這樣嗎?”
祈洛顏臉上立刻出現不滿和義憤真鷹的表情。
“信了他的邪了,我是第一次看見他笑,真是小叔的狗腿,還是因為你長得比較漂亮?”
祈洛顏差點把臉懟到了周霜臉上,周霜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那張臉跟小叔一樣是板著的,長得道是挺好看的,我一直以為他年紀也和小叔差不多大呢。笑起來道像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了。”
祈洛顏不住的抱怨,引來周霜愈發懷疑的眼神。
王郁,不笑的嗎?
道是奇怪了。
“走吧,快點去排號,不然要待很長時間了。”
本來是想早點去的,這個點吃飯的人最多了。
周霜還以為祈洛顏占座會有特權呢,在海城她想去哪吃飯只要打個電話就行了。
祈洛顏這架勢可沒有這意思,帶著她老老實實取號坐在老板安排的候臺區,看著小城的煙雨,外頭冷風吹得人直哆嗦,火鍋店內卻是熱氣蒸騰,人聲鼎沸,很容易讓人忘卻孤獨。
每個人心頭都是暖烘烘的,周霜坐在祈洛顏旁邊,來蓉城是第一次來吃火鍋,她想就算是獨自來,也不會覺得寂寞吧。
周霜安靜的坐等,全程只有祈洛顏在說個不停。
但她還是很樂意當個聽眾,祈洛顏眉眼間展現的全是幸福與高興,仿佛每次的出行都能讓她雀躍。
周霜看著祈洛顏,幾乎是帶著嫉妒的。
明明家庭條件已經是天花板,相信好的東西祈洛顏也見過不少,好吃的東西也吃遍了,周霜想不通是什么能讓這個女孩子對一頓普通的火鍋都能帶著極大的熱情。
而也同樣二十出頭的她心靜卻平靜得不像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本來是褒義的話,在她這里卻顯得無比落寞與悲哀。
“到我們了。”
祈洛顏眼觀六路還能耳聽八方的本事實在讓周霜刮目相看,還以為她會錯過叫號。
兩人坐下后祈洛顏拿起手機跟周霜征求意見。
“我想讓哥也過來,怎么樣?”
祈洛寒嗎?
她無所謂。事實上她挺喜歡祈家的氛圍,真正的其樂融融。
祈洛顏得到周霜點頭,高興的給祈洛寒打電話。
“哥,我和霜霜在外面吃火鍋,你要一起來嗎?”
周霜默默的拆碗筷,祈洛顏的表情漸漸皮軟,帶著失望。
如果沒猜錯的話,祈洛寒應該是來不了。
“哦,好吧,那你忙。”
誒——
周霜沒有問,祈洛顏自己就開始暴祈洛寒的工作狂了。
但周霜不這么以為,覺得弄不好是約會去了。
他右手腕戴著粉色的橡皮圈,那是女孩子才會有的東西。
鍋底和一些肉菜都上了,祈洛顏一邊往里頭下東西一邊數落祈洛寒。
周霜也很耐心的聽著,兩個女孩子吃得正開心,周霜的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周霜習慣性滑開了接聽鍵。
“霜霜,你非要把我拉黑嗎,你這些天過得怎么樣,去哪住了,找到工作了嗎?如果你愿意低頭,我還是會接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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