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辦公室的人也過來了,擠探在窗口,看著令人扼腕的一幕,唏噓不已。
“快下去看看。”韓元捷開始發號施令,“趕緊打120,救人要緊。”
沒法救了,賈萬真當場死亡。
這個消息傳到省委常委會議室時,眾人愕然,包括段高航也僵在那里,他萬萬沒想到,韓元捷竟會下此毒手。
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賈萬真的“跳樓”而亡不太正常,可是,誰也都沒說什么。
潘寶山確信,是韓元捷和段高航合謀,對賈萬真實施了滅口,開始他很不理解,難道兩人不怕賈萬真手中存留一死即觸的證據,不過很快,他也就明白了,兩人是在作最有效的自我保護,因為賈萬真一旦被中紀委控制,必然會四處亂抓救命草,禍害一片,而他們必是首當其沖,所以,提前下手解除隱患也不失為上策,只是,如此一來會有很多后續,畢竟賈萬真手中可能存在的證據,也必須毀掉,他們有把握么。
“段書記,處于這個緊要的關頭,賈部長的死我覺得很蹊蹺,必須找出真相,這既是給當事人家屬一個說法,也是給上面一個交代。”潘寶山開口了,他必須把問題戳出來,讓中紀委的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中紀委的人是明白的,不過就賈萬真“跳樓”死亡一事,因為條線的差異而沒法做太深入的調查,不過,他們也提出了要做進一步調查,看賈萬真的死和被舉報是否有關,或者有沒有更大的牽連。
“賈萬真的意外,目前我們還不能說什么,但一定會及時跟進繼續做一些調查,看是否與被舉報有關,那個可能性不能排除,另外,或許他還有更多的牽涉。”專案組負責人道,“不過一切猜想都還為時過早,我們辦案講的是證據。”
段高航這個時候也不能不表態,“這種事情,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就像潘省長剛才說的,我們要給當事人家屬一個說法,要給上面一個交代,更為深層的,是要給我們的反腐工作一個真相。”
“沒錯,就在我們要對賈萬真實施雙規的時候,他竟然墜樓身亡,實在是太敏感了。”負責人點頭道,“如果說他的意外跟這次雙規有關,是讓人不太好理解的,因為我們的行動是秘密的,他怎么能知道,要么,就是他十分警惕,有所察覺。”
“事情發生在常務副省長韓元捷的辦公室,當時的情況只有他知道。”段高航很明白,韓元捷既然敢出手,就一定有所防范,不怕針對他進行問詢,“所以,馬上把韓元捷叫過來,讓他把情況說明一下,同時,讓省公安廳長王法耀抓緊采取應急措施,就這次意外事件進行徹查,看是否存在非自殺的可能。”
“嗯。”中紀委專案組負責人又點了點頭,“剛好我趁這會也匯報一下,看上面的決定如何,如果有需要,會建議公安部過來與瑞東省公安廳聯手,就賈萬真的死亡事件進行細致偵查。”
“我看還有兩件事必須立刻做好,不能耽誤一分一秒。”潘寶山又開口了,“賈萬真的死亡存有很多疑點,所以,應該把他的辦公室封鎖好,看能不能找出點相關的線索,還有家里,也一樣要進行管控,爭取盡可能多地掌握信息。”
“是的,從破案角度來講,那是必須的。”負責人對段高航道,“段書記,鑒于問題的嚴重性,從工作角度而,我們希望瑞東方面能暫時把賈萬真的意外當成案件偵破。”
“可以。”段高航回答得很干脆,但心里叫苦不迭,賈萬真的辦公室和家里如果封鎖起來,要是有證據的話,不就插翅難飛了,不過此時他沒有退路可走,只有迎頭頂上,況且他也相信,韓元捷多少是會有所考慮的,不會只考慮到一步主動而導致步步被動的。
于是,段高航正氣凜然,現場辦公,先讓鄭思民打電話給韓元捷,讓他趕緊過來說明情況,然后再通知王法耀,把情況大概說一下,要求立刻部署,把賈萬真的辦公室和家里秘密封鎖起來,等待下一步的行動。
鄭思民比較沉著,有條不紊地把兩件事吩咐了下去,并沒有耽誤什么時間。
“真是有點不可思議,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段高航有意打破會議室里的沉默,在這種環境中,他覺得要窒息。
“我也想不通,賈萬真偏偏在這時候出事。”負責人尋思著道,“難道我們的行動在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
“也許就像你剛才說的,賈萬真太過警覺,嗅到了氣息。”段高航說著,恍然一拍大腿,道:“對了,他后來不是給鄭思民回過一次電話請假的嘛,是不是沒有批假,引起了他的懷疑。”
“如果是的話,那也只能說明一種情況,他是真的有問題。”負責人道。
“那就屬于畏罪自殺了。”段高航仰起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沒想到他會走這么一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段高航慨嘆過后,會議室又陷入沉默,大家都在等待韓元捷的到來,他會帶來較為生動的信息,或者,也會引發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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