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么話?”錢程急問。
“人家說你在富祥縣的高效循環農業產業園騙過人。”梁延發道,“地點就在產業園所在地,夾林鄉。”
錢程一下愣住,立刻想到了潘寶山,“難道跟潘寶山有關?”
“對,我說的那個局長叫王三奎,正是潘寶山的朋友,他把當初的事都跟我講了,說你當初假裝要投資建廠,實際上是為了向潘寶山行賄然后誣陷他索賄,到底有沒有那回事?”卞得意的表情看上去很關切。
“唉,怎么說呢。”錢程垂頭喪氣地說道,“那會我也是受人之托,真正想對潘寶山下手的人課不是我啊。”
“難怪。”卞得意跟著嘆了口氣,道:“業不怨人家王局長說絕對不會幫你,除非……”
“除非什么?”最后時刻,錢程還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除非你把當初指使你的人交代出來。”卞得意很認真地對錢程道,“我聽得出來,王局長不是說著玩的。”
“啊……”錢程張大嘴巴,過了半響恍然點頭道,“要是交代出來,我能脫身到什么程度?”
“你又不當官,還談什么脫身?”卞得意道,“你只是把事情說說就行。”
“我是說嗑藥小姐的事。”錢程道,“這事弄不好就大發了。”
“這個,我還不知道。”卞得意搖搖頭,“當時聽王局長說起什么你假裝投資搞行賄誣陷的事,讓我很難堪,所以也就沒多問。”
“你再去問問。”錢程道,“行賄誣陷的事我認了,交代什么都行,不過在嗑藥小姐的事上要保全我。”
“行吧,再問問。”卞得意表現出為難的樣子,“錢老板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
結果是不用說的,對此時驚恐不已的錢程來說,也已經不用太講什么策略。卞得意直接告訴他,說只要能把行賄誣陷的幕后人指出來,嗑藥小姐的事完全可以幫他摘清。
錢程說沒問題,恰好當初行事時他留了一手,跟指使人梁延發交易的時候,他偷偷錄了音。
事情就這么成交,瑞東晚報的記者邵卓出得到了爆料,并拿到了錄音證據,隨后在《瑞東晚報》上刊出了相關報道。
對梁延發來說,這真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厄難,他深知自己已經失去了任何政治前途。梁延發找馮德錦,看能不能作最大的挽救。
馮德錦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關心,在他看來,梁延發只是手下兵將中的一員,殘損是正常的。當然,馮德錦也沒有漠視,他也知道必須得做出一番表現來,否則不利于他團結身邊人,所以,馮德錦也動了好一番關系,包括讓嚴景標搭話。
最后,梁延發被降級使用并打回到了農業局,作為工會部門的普通科員。馮德錦這么做的目的,其實也是想讓局長王涵多照顧一點,讓梁延發過得舒服些。
這個結果潘寶山其實不滿意,不過想想也差不多,梁延發雖然陰險,但也不算是作惡多端罪該萬死,而且,他在農業局的日子其實并不會好過,因為那里有朱桂波和孔娜。
自從朱桂波出事后就被馮德錦邊緣化,孔娜雖然還把持著財政科,但也因為何大龍的失勢有點癟皮,所以他們夫妻倆郁郁不歡。
在梁延發還沒調到財政局任局長之前,兩人曾找過他,想通過點特殊照顧再慢慢努力上去,可他沒理會。就因為這,朱桂波和孔娜對梁延發的意見大了去,尤其是朱桂波,他覺得梁延發不但薄情寡義,甚至還落井下石,看他不得馮德錦的待見,不但不幫忙提攜一下,竟然還跟著冷待。
現在,梁延發被削職打了回來,朱桂波和孔娜嘴角不由得掛上了一絲冷笑。朱桂波對孔娜說,現在痛快報復的時候到了,先從工資發放上給梁延發吃個酸棗子。
不用說,孔娜早就攥起了拳頭。第一個月結算工資時,什么工齡工資、職稱工資、崗位工資包括打到賬戶上的醫療、住房、養老等七七八八的項目,每個上面扣一點,加起來少給了近一千塊錢。
梁延發雖然落魄但并不糊涂,他多少有點感覺,特地找了工資單看了看,發現問題便去找孔娜,問怎么回事。
孔娜對梁延發不屑一顧,說可能是造表時搞錯了。梁延發說錯一點半點也就算了,可以理解,但一下錯那么多讓人不理解。孔娜眼一瞪,說錯了就是錯了,還要怎么著?而且犯錯也不可避免,否則你梁延發也不會回到農業局在工會打下手等死。
聽了孔娜這一番話,梁延發心口堵得厲害,便去找王涵反映。王涵也很無奈,再怎么說以前跟朱桂波算是好朋友,面子得給,所以也不好對孔娜說什么。于是他建議梁延發去找馮德錦,讓他說說朱桂波,再讓朱桂波勸勸孔娜,不要再犯類似搞錯賬單的低級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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