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開建此時顯得很能沉住氣,兩根手指夾著煙,歪頭吸了一口,“女人啊。”
“嗯,女人。”潘寶山跟著說了聲,想把交流的氣氛營造得更弄一些,以便黃開建多講點。
“別插話,我正組織語呢。”黃開建彈了彈煙灰,“這個女人啊,不能只看外貌,尤其是找女人當情人的時候,一定拋開以貌取人的想法。”
潘寶山閉著嘴,看著黃開建點點頭。
“知道為啥不?”黃開建問。
潘寶山搖搖頭。
“咋不說話?”黃開建挺著身子一縮下巴,似乎對潘寶山的表現不太滿意。
“黃書記,你剛才不是要我不插話的嘛。”
“我是讓你不插話,但沒說讓你不說話。”黃開建竟然咬起了字眼,“插話是不禮貌的,說話是正常的交流。”
“是是,黃書記,你說得對。”潘寶山不想扯遠,“接著剛才的說,為什么找情人不能以貌取人?”
“你想啊。”黃開建很是正經,“漂亮的女人愿意做情人,那肯定是把容貌當成資本來撈取好處的,要么就是錢財,要么就是地位,你一旦滿足不了,那好了,絕對要出事,早晚的!”
“嗯,還真是那么回事。”潘寶山作出思考的樣子。
“那當然,看看那些出事的官員,情人大多都漂亮得很。”黃開建自得地說道:“小潘,你反過來想想,假如是姿色平平甚至是有點丑的,那樣的女人愿意做情人是為了啥?”
“這個……”潘寶山摸摸頭,“我還真不知道。”
“本能,絕大多數是出于本能!”黃開建說得來了興致,袖子一擄,“女人也有需求,那樣的女人甘愿當情人就是為了做情人,滿足生理和心理的需要,她們會想啊,自己那樣的還能找個比自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做情人,絕對是滿足陶醉,根本就沒有別的索求!”
“是這么個道理。”潘寶山附和著點起頭。
“你想想,跟那樣的女人搞事,在感覺上和那些把情人身份當作籌碼的女人比起來,能一樣嘛!”
“那不一樣在什么地方?”潘寶山及時發問。
“感覺上啊,我不是說了嘛,感覺上。”黃開建見潘寶山不明白,繼續解析,“那些抱有目的女人,搞事的時候是干巴巴的,形式上也許是花樣不斷翻新,也能裝出哦嗷哦嗷的樣子,但就是感覺不到她們的真心。而那些心甘情愿只是做情人的女人就不一樣了,你能從她們渴望的眼神里能看到她們的內心似火,而且一點雜念都沒有,就是出于一種男女之間的歡喜勁兒!”
這番話,絕對出乎潘寶山的意料,不由得發怔起來,黃開建竟然能有這樣的認識?而且還表達得挺到位!
黃開建見潘寶山有點發呆,忙問怎么回事。
“黃書記,你說得太好了,我正消化吸收呢!”潘寶山回過神來,沖黃開建點頭笑著。
這時,黃開建的老婆出來了,問事情說完了沒。
“去去去,先睡去,在談嚴肅的問題,你少打岔!”黃開建臉一沉,直掃手。
黃開建的老婆不情愿地扭身又進了臥室。
“哦,剛才走題了,走題了。”黃開建回過頭看著潘寶山,“關于我要調動的事,我還真不知道,按理說王法泰應該知道,咋上回沒跟我提?”
“也許是縣里還沒決定位置吧,不好說。”
“媽了個比的,還不知道要把我弄到哪兒呢。”黃開建咬了咬牙,“熊順昆的心眼也太小了,沒在意得罪了他,竟然就要動我。”
“黃書記,其實無所謂,沒準還是好事。”潘寶山見狀安慰起來,“樹挪死人挪活嘛,而且在夾林那窮地方也沒什么意思,況且還有梁狗日在那里,看著他都心煩。”
“嗯,你說不是沒有道理。”黃開建點點頭,“小潘,你放心,不管我到哪里都不會有事,你如果在夾林呆不下去,我肯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到身邊,不會讓你受委屈。”
“黃書記,我在哪里都無所謂,小人物也沒人放眼里。”潘寶山說,“就是黃書記你應該想辦法搞搞清楚,到底能調到哪兒去,也好有個應策。”
“這個不難,我這兩天就去找王法泰。”
“你跟王部長很熟?”
“談不上熟,只是有點特殊關系。”黃開建比較自得地唉呀了一聲,端起茶杯嗅了一口,“要說王法泰,他跟梁狗日的還是同學呢,他們小學的時候同過兩年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