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成的話，讓姜云沉默著點了點頭。

就在剛剛，他的神識之中忽然聽到了一個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

雖然根本聽不清楚這聲音到底說的是什么，但是在這聲音之中，姜云的心里卻是驀然涌出了一股強烈的沖動。

想要不顧一切的前往那個聲音所傳來的方向。

似乎，那里，才是自己的歸宿！

雪暮成的聲音再次響起道：“當年，我就是感受到了這個召喚，并且越來越強，讓我最終根本無法抗拒，才離開了山海界！”

對于雪暮成當年的離開，其實最不解的就是雪族的族人。

因為作為族中的老祖，又是山海界的第一妖，如果雪暮成繼續留在雪族，那么雪族將會日益壯大。

可是雪暮成卻走了，拋下自己的族人，拋下自己的家鄉，遠走他界，而且再無消息傳來。

如果雪族族人能夠聽到雪暮成的這句話，那們他們就會明白，并非是雪暮成自己想走，而是他不得不走！

那個遙遠的召喚，讓他根本無力抗衡！

這自然也讓姜云的心，微微一顫。

連天佑境都無法抗衡的召喚，那發出召喚的，究竟是什么樣的一種存在？

那召喚存在的地方，又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想到這里，姜云忍不住問道：“那你找到了嗎？”

沉默片刻之后，雪暮成才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絲神念！”

姜云也沉默了。

說實話，對于神念這樣的存在，目前的他還無法理解，也不知道神念，到底算不算一種生命。

但不難想象，本尊和神念之間的關系，極為微妙。

雪暮成忽然道：“所謂天佑境，就是得天護佑！什么時候，你能讓這天愿意護佑你，什么時候，你就可以邁入天佑境。”

“只不過，我們山海界的天，并不是那么聽話，也不甘心去護佑他人，所以，你與其想辦法得到他的護佑，倒不如想辦法，讓他臣服于你！”

姜云雖然并不知道，雪暮成現在告訴他的這兩句看似簡單的話，實際上就是血染衣，以及無數修士苦苦尋求的突破天佑境的方法。

但是，聽到那最后六個字，卻是頓時在他的內心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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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想起了自己在打通第九條經脈之時，出現的那張震怒的天顏。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自己才知道了，原來，天有天意，也有思想！

可自己從未想過，竟然還能讓天，臣服于自己。

突然之間，姜云的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福至心靈的問道：“那我可不可以認為，這天，其實，也是妖！”

雪暮成大笑著道：“哈哈，不錯！這天，就和我，和你一樣，同樣是生靈的一種，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他的確，可以看做是妖！”

天是妖！

自己是煉妖師！

這一刻，姜云忽然覺得，邁入天佑境，對于自己來說，似乎也不會是什么太過艱難的事情。

與此同時，血染衣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了，如果是雪暮成本尊來，我或許還會懼怕，但是你一絲神念。”

“即便達到了天佑境，也不過是徒具其型，根本不可能發揮出屬于天佑境的真正實力！”

“來，就讓我看看，現在的你，如何破解我的萬里血河！”

血染衣手掌揮動之下，那空中被凍結住的無數顆鮮血冰晶，齊齊炸開，化作了漫天的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