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給你們講啊,那蘇美人早前兒來燕禧堂侍寢的時候,一見陛下脫了上衣,就像餓虎撲食一樣,硬往上撲啊!陛下都嚇了一跳,差點招架不住呢!”
聽到這里,盛嫵嘴角輕扯,蘇美人出自將門,性子比旁的女子豪放,可司燁也不是個好東西,兩個人碰上也算旗鼓相當。
“你們猜怎么著?”張德全故意賣了個關子,然后笑著說,“她一激動啊,竟然沒夾住屁!那屁啊,就像打雷一樣,‘嘭’的一聲放出來!陛下當時衣服都沒穿,熏得趕緊往外跑!”
盛嫵聽到這,沒忍住,“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嘴里的藥全都噴了出來。鄧女官趕忙拿帕子給她。
外面響起一陣哈哈聲,盛嫵嘴角抽了抽。
又傳來張德全夸張的聲音:“咱家在門外都聞到了,那屁老臭了。”
鄧女官往外瞥了眼,沖盛嫵神秘一笑:“且叫他笑著,等會有他哭的。”
盛嫵想,應該是張德全這幾日得意忘了形,竟把司燁扯出來說,等司燁回來應是不能慣著他了。
待喝完了藥,就聽外面突然傳來吵嚷聲,鄧女官往窗戶那瞧了一眼,“來了。”說著,把盛嫵扶起來,叫她往窗外看。
就見一行十余名女子,氣勢洶洶的過來,帶頭的是蘇美人和薛婕妤。到了跟前扯著張德全就揍。
盛嫵趕忙喚來小舒,匆匆披了件大氅,趁亂讓小舒扶她回了瓊華宮。過后才知道,是魏靜賢將這事傳到后宮,張德全可被打慘了,嘴被撕破了,臉也被撓了。
司燁回來后,發了脾氣,凡是動手打他的,皆被罰了月俸。
自盛嫵回了瓊華宮,司燁就沒來過,聽說北疆起了戰事,司燁早朝后就在軍機處,與軍機大臣及內閣官員商議軍務。
夜間常有緊急軍報,他沒時間來后宮。
與此同時,太后臥床多日,消息傳到宮外,都說太后被皇帝氣的下不來床。大晉以孝治天下,皇帝作為天下表率,不敬嫡母,如何治理天下。
一時間魏靜賢忙了起來,聽小舒說,他這些日子抓了不少散播謠的人。可消息已在市井傳開,總不能把老百姓都抓了。
于是,司燁在太和殿特意為太后舉辦筵宴,向眾人昭示皇帝的孝心。
盛嫵的身子已經無礙,此次筵宴,她若不去,指定要被有心人拿來說事。
前些日子內務府送來的冬裝首飾,正好派上用場。小舒挑了件,盛嫵覺得太招眼,想選件素淡的,可瞧了一圈,發現還是小舒手里拿的這件最低調。
梳妝后,出了寢室,顏月和如茵也來了,她回瓊華宮這幾日,她二人日日都來。這會兒一見盛嫵身上的衣服。
顏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嘴一撇:“表哥真偏心,我這衣服跟阿嫵姐姐的一比,無論是料子,還是款式,都差了一大截。這領子上的珍珠,兩個加一塊都比不上阿嫵姐姐的一顆大。”
說著,又攬上盛嫵的胳膊,嬌嗔道:“你下回再說表哥待你不好,我可就有話說了。”
盛嫵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身外東西,可這話不能往外說,說了反倒顯得她矯情。
注意到一旁如茵的衣服最是素淡。盛嫵心里泛起些許酸楚,她從前在家里受寵,到了宮里,處處都難。若不是顏月護著她,只怕日子更難挨。
又想到今日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會來,見到家人還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