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唇:“要是命中注定沒有呢!”
兩兩對望,他的臉靠近,氣息微熱,盛嫵心下一緊,下意識往后避讓,卻被他按住后頸,被迫對上他清晰到能數清睫毛數量的眉眼。
“那朕就是你的依靠,二十年,三十年,到你老的走不動,朕也陪著你,不會讓你孤苦無依。”
六年前,她信有他的地方就是家,堅信他是自己的依靠。那些信任依賴,都被他親手毀了!
如今,她明明不相信他,卻在聽到這話時,鼻子有些發酸,大抵是那個十五歲的自己想哭吧!那時候的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和司燁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冰涼的藥膏隨著他指尖的動作,輕柔的涂在盛嫵紅腫的側臉,又緩緩涂至嘴角,動作十分輕柔。
盛嫵看著他,有一瞬好似看到了那個曾經總護著她,舍不得她受丁點傷的阿燁。
不知怎地,她眼眶酸疼。
他視線落在她濕潤的眸子里,眼睛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倏地抬手遮住她的眉眼。
不看她的眼,也不叫她看見自己眼中的脆弱。
盛嫵動了動嘴唇,她想再嘗試一次,若司燁放了二爺,她就不騙他了!她剛要開口,卻聽司燁道:“別想用眼淚唬弄朕,也別在朕面前提江枕鴻。”
聞,剛升起的那點希冀破滅,盛嫵抿緊唇。
一旁的張德全望著司燁眼中突然泛起的紅意,心尖擰成了一團,目光又看向盛嫵,眉頭微蹙。
昨夜陛下去她屋里,出來時神色落寞,問自己,能叫她把枕頭哭濕的人,是不是這輩子都忘不了。
張德全怕說真話陛下難受,就說,枕頭濕不一定是落了眼淚,也可能是睡覺磨牙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