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他留了條狗命,叫他日日早晚抽嘴巴子。
這招陰毒,抽個三五日還能受得住,可日日抽,鐵人也得抽歪嘴。
盛嫵的傷口已經不疼了,她故意裝病不起,就是不想去司燁身邊當值。
且,這張德全太缺德,任他如何喊,她都不搭理。
卻沒想到,他是真能哭,從早上一直喊到了傍晚,天快黑了,眼看又到了要抽嘴巴的時辰。
他嗓門越發得大,那哭聲撕心裂肺,活像被剜了肉的驢子嚎命,一聲聲直往耳朵里鉆。
便是她拿棉花塞了耳,也不管用。
又見鄧女官推門進來。
竟破天荒的替他求情:“阿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且救他一回,就當給自己積福德了。他下回要再敢背地里給你使壞,自有老天爺收他。”
瞧這架勢,她要不同意,張德全能嚎一夜去,這一排好幾間屋子,也不只她一人住這。
罷了!權當給自己積福了。
盛嫵起身理了理衣裳,打開了門,瞧見張德全的瞬間,嚇了一跳。
張德全嘴腫的都快成豬嘴了,鼻孔以下,青紫一片。
他一見盛嫵出來,忙從板凳上站起身。
盛嫵蹙眉,他這是搬了個板凳坐她門口嚎呢!
又見他扯住自己的袖子,啞著嗓子道:“陛下今晚在顏嬪娘娘那用膳,咱們快去。”
“陛下在顏嬪那,我去不合適,你且回去吧!明早我去給你求情。左右不過再挨一頓的事。”
張德全一聽,兩眼一擠巴,兩行清淚就掛在了腮幫子上。
又扒開嘴唇子給她看,盛嫵不由的往后避了一下。
“姑奶奶,我牙都叫打掉了一顆,再挨一頓,可要血命了啊!你行行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