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登基那會兒,朝中大臣表面尊他,背后都聽盛太后的,陛下要用銀子,戶部尚書總是推拖,陛下就把他叫進宮,沒說兩句,直接拔刀殺了他。”
盛嫵微微一愣,繼而眉頭輕擰:“這般隨意殺害一品大員,朝中無人置喙嗎?”
“陛下精著呢!他對外說戶部尚書辱罵天威,張德全也跟著煽惑,假話說的比真金都真。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不等朝臣們緩過神,那戶部尚書府的管家,又拿著他和高丞相合謀貪污庫銀的證據,去大理寺檢舉。”
“陛下直接判了兩府腰斬,上百口人吶!肝臟腸子流了一地,連監斬官都看吐了。”
鄧女官說著,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絲毫沒留意到盛嫵陡變白的臉。
盛嫵想到司燁威脅江家的話,胸口止不住的起伏。
又想到沈薇曾在司燁面前編排她和二爺,方才自己哭著目送二爺離開的那一幕,只怕被她看見了。
她要是再添油加醋的說給司燁,司燁指定又要禍害人。
當下也沒心思和鄧女官閑聊。只問她:“皇后走了嗎?”
鄧女官說:“皇后每次來乾清宮,都要和陛下一起用過膳食才離開,我方才見她往東暖閣去了。”
一聽這話,盛嫵抬腳就走。
鄧女官見臉色不對,唯恐再出什么岔子,忙跟了過去。
盛嫵先到了抱廈西側,從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東暖閣的南窗。
透過窗子,盛嫵瞧見司燁斜坐軟塌上,看不見正臉,沈薇坐在他肩側,正與他說著什么。
盛嫵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里,當即快步往東暖閣去,被鄧女官拉住,她皺眉:“皇后在里面,你去干什么?沒得讓她以為你想和她爭寵,回頭在尋你麻煩。”
她拍了拍鄧女官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數的。”
走到暖閣前,又被月英抬手攔住,她肅著臉:“皇后娘娘跟陛下在里面說話呢!外人不許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