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盛嫵垂著眸子,耳邊忽然傳來宮人的請安聲。
她當即跟著行禮,只是那句恭請陛下圣安還未出口,便見司燁從她眼前一閃而過,徑直進了正殿。
盛嫵抿了抿唇,依舊站在原地,按照宮規,皇帝不傳,她是不能擅自進殿的。
過了會兒,忽聽殿里傳來摔杯子的聲響,緊接著就聽司燁罵人:頂大一個腦袋,屁用不管,墨都研不好,朕要你做什么。干脆把你腦袋擰下來,掛到豬圈里。
繼而又是張德全嚇破膽的求饒聲:奴才笨,奴才蠢。都是奴才的不是,可這腦袋就一顆,擰下來就裝不上了。還請陛下開恩吶!
盛嫵猶豫著,他心情不好,要不要等明日再求他放如茵離宮,可又想到他向來喜怒無常。晚一日不如早一日。
正想著,又見鄧女官出來對她道:陛下,叫您進去研磨。
聞,盛嫵吸了一口氣,隨即提起裙擺邁過門檻,眼角余光瞥見張德全跪在地上,胸脯子一抽一抽的。似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朝上座的人福身行禮,接著上前開始研磨,殿內靜得只余墨錠與硯臺之間發出的沙沙聲。
司燁端坐在御案后,從盛嫵進來的一刻,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眼眸里籠罩的陰霾仿佛被揮散了一半。
見狀,鄧女官朝一旁的內監使了個眼色,能在御前當差的人,自是最會察觀色。
當下都跟著鄧女官退出去,跪在地上的張德全也想走,可司燁沒讓他起,他就只能跪著不動。
待盛嫵研好墨,司燁卻沒動筆,而是沉沉看著她的手,不知從哪變出一把剪子,往御案上一扔。
盯著她道:鬼爪子難看死了,剪了。
盛嫵不覺看向他脖頸上的兩道抓痕,默然拿起剪刀,剛要退開幾步,又聽他道:就在這剪。
一副要監督她的模樣。
見此,盛嫵只能站在他的面前,剪了一下。
他沉聲:不合格。
盛嫵抬眼,視線和他撞在一起,他挑眉:多出一里都不行。
盛嫵沉眉,無論他是找茬還是挑剔,這會兒都只能順著他。于是低下頭按照他的要求繼續剪。
見他沒再說話,盛嫵換一只手接著剪。
只是,下一秒,那剪掉的指甲突然彈到帝王的龍袍上,又偏偏順著他腰帶滑到那個位置。
盛嫵拿著剪刀的手一僵,心也跟著一顫。
四目相對,司燁冷臉:你故意的
不是。盛嫵看著他,如畫的眉眼中帶著三分煙雨朦朧的郁色。
司燁挑眉,揚起下巴:用手給朕弄干凈。他端的正經。話卻說的很不正經......
盛嫵無措地盯著他兩腿間,那一點指甲碎。
愣了又愣!
他等的不耐煩,壓著嗓音: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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