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桃桃落到了他手里……
“三皇子……”謝云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周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連帳內的溫度都好像降了幾度,“他敢動桃桃一根頭發,我謝云景對天發誓,必將他千刀萬剮,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立刻轉身,對宋清遠厲聲道:“立刻修書,用最嚴厲的措辭,派人快馬加鞭送進京城,直接送到三皇子面前,告訴他,沈桃桃若少一根汗毛,我北境大軍,即刻揮師南下,踏平他的皇宮,我說到做到。”
“是!”宋清遠心中一凜,知道謝云景這是真急了,動了真怒。他不敢怠慢,立刻鋪紙研墨。
幾天后,京城。
三皇子心情本來不錯。虎牢關雖然丟了,但宇文峰那個刺頭總算解決了,他以為宇文峰戰死了,但換來北境軍暫時沒了動靜,這讓他松了口氣,正在悠閑地逗著籠子里的畫眉鳥。
就在這時,心腹太監連滾帶爬地跑進來,手里捧著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臉色煞白:“主……主子,不好了,北境……北境軍送來的信。”
三皇子眉頭一皺,接過信,漫不經心地拆開。
他還以為是謝云景要來談條件了呢。
結果,剛看了幾行,他臉上的悠閑就僵住了。越往下看,臉色越青,最后氣得渾身發抖,一把將信紙揉成一團,狠狠摔在地上。
“混賬東西,謝云景,你他媽瘋了吧。”三皇子暴跳如雷,一腳踹翻了旁邊的玉石盆景,“什么桃兒杏兒的,本殿什么時候擄他的桃兒了?還他媽說要本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殿連他說的那是個什么玩意兒都不知道。”
他簡直要氣瘋了,這都什么跟什么?
他正忙著收拾朝中那些不老實的舊臣,好趕緊登基為帝,哪有閑工夫去偷謝云景的桃兒,他這么大皇宮差他一個桃么,這屎盆子扣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還踏平皇宮?”三皇子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他謝云景是個什么東西,一個被流放的野種,也敢威脅本殿,我看他是活膩了。”
太監跪在地上,抖得像篩糠:“主子息怒,謝云景此舉,或許是故意找茬,為出兵制造借口……”
“借口個屁!”三皇子怒吼,“他這就是失心瘋了,他在北境待了幾年,把腦子待傻了是吧。”
他喘著粗氣,在屋里來回踱步,越想越憋屈。這他媽叫什么事兒啊。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還是口又大又沉的黑鍋。
地上,那封來自北境的“恐嚇信”已經被他踩了好幾腳,皺巴巴地團在那里,像個屈死的冤魂。
跪在最前面的心腹太監,腦門上的汗珠子順著鬢角往下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瞅著主子的臉色,顫聲勸道:“主……主子息怒啊,身體要緊,為……為那北境的蠻子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啊。”
“息怒?本殿怎么息怒!”三皇子猛地轉身,指著太監的鼻子罵,“你聽聽!你聽聽他說的那是人話嗎?他以為他是誰?天王老子嗎?”
太監嚇得一縮脖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趕緊順著毛捋:“是是是,主子息怒。那謝云景,就是個在北境那苦寒之地待久了的土包子,窮瘋了。看主子您坐擁天下,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茬呢。”
他往前爬了半步,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諂媚:“主子您想啊,北境那地方,一年到頭冰天雪地的,能有什么好東西?怕是連個像樣的鮮果都沒見過。他得了個什么桃兒的,自然當個寶了。主子您富有四海,什么山珍海味、奇珍異寶沒有?跟他一般見識,豈不是跌了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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