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高閻單膝跪地,將在地牢中從咄必口中拷問出的關于南洋寶藏的情報,原原本本的稟報給了高文淵。
聽完高閻的敘述,高文淵一直陰沉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喜色。他背著手在房中踱步,眼中閃爍著貪婪。
“好!好!總算有件順心的事了!”高文淵的聲音興奮,“天不亡我,只要找到這批財富,本官定可一步登天,甚至……哼!”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眉頭微蹙,分析著眼前的困境:“不過,此事尚有蹊蹺。那咄必所,虛無縹緲,南洋浩瀚,島嶼星羅棋布,若無確切指引,無異于大海撈針。他說需要圣女血脈才能開啟洞穴,更是玄乎其玄。看來,這咄必本人,是關鍵。必須將他牢牢控制在手中,讓他帶路。”
他看向高閻,眼神銳利:“而且,南洋之地,我們人生地不熟,海盜倭寇橫行,土著勢力盤根錯節,僅憑我們這幾個人,力量太過單薄,風險極大。必須借助軍城的力量。謝云景的水師縱橫東海,熟悉海情,戰力強悍,若有他們護航,此行成功的把握將大增。”
既然無法說服謝云景回京爭位,那就利用他和他的軍隊,為自己尋找寶藏鋪路。事成之后,再想辦法卸磨殺驢。
次日清晨,高文淵整理好官袍,擺出兵部尚書的威儀,徑直前往城主府求見謝云景。
會客廳內,氣氛凝重。謝云景端坐主位,面色冷峻,沈桃桃陪坐一旁,眼神中帶著戒備。
“謝將軍,沈姑娘,”高文淵拱手,臉上堆起虛偽的笑,“本官今日前來,是有一件關乎朝廷機密的大事相商。”
“哦?高大人還有何指教?”謝云景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高文淵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實不相瞞,本官此番北上,明為宣撫,實則還肩負陛下密旨。需前往南洋一帶,追查前朝遺留的秘寶。此事關乎國運,不容有失!”
他頓了頓,觀察著謝云景和沈桃桃的反應,見二人面無表情,便繼續道:“然南洋路遠且險,本官人手有限。素聞軍城水師驍勇,熟悉海疆。故本官懇請謝將軍派遣一支精銳水師,護送本官南下,并協助搜尋。此外,關押在貴城地牢的狄戎殘部的咄必,乃此行關鍵線人,需一并移交本官帶走。”
此一出,謝云景眉頭立刻皺起,斷然拒絕:“高大人,軍城水師職責在于守衛北境海疆,豈能擅離職守,遠赴南洋?至于那咄必,乃我軍城戰俘,如何處置,自有軍規,豈能輕易交予外人?此事,恕難從命。”
高文淵早料到會遭拒絕,并不意外,他臉色一沉,語氣轉為強硬:“謝將軍,此乃陛下密旨。莫非你要抗旨不遵?再者,將軍可知,兵部尚書之位空缺已久,陛下正為此事煩憂。若將軍此次能助本官完成使命,本官回京后,必當在陛下面前力薦將軍執掌天下兵馬。屆時,軍城地位將更加穩固,豈不兩全其美?”
他軟硬兼施,既抬出“圣旨”壓人,又拋出誘餌,試圖打動謝云景。
謝云景沉默片刻,與沈桃桃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艱難的決定,沉聲道:“既然高大人抬出陛下密旨,謝某身為臣子,自然不敢違抗。水師可以出動,咄必也可以交給你。但是……”
他話鋒一轉,目光沉沉地看向高文淵:“南洋情況復雜,我需親自率隊前往,以確保我軍將士安全,并借此機會勘察南洋海情,拓展軍城海防視野。若高大人同意,五日后,艦隊便可啟航。若不同意,那便請高大人自行設法吧。”
高文淵心中暗罵謝云景狡猾,親自率隊?分明是想監視和控制自己,甚至可能想分一杯羹。
但他此刻有求于人,而且謝云景親自出馬,確實能最大程度保障航行的安全。權衡再三,他只得咬牙答應:“好!就依將軍,五日后,一同出發。”
協議達成,雙方各懷鬼胎。
高文淵自以為得計,滿意而去。他卻不知,這一切,早已在謝云景,沈桃桃和宋清遠的算計之中。
接下來的五天,軍城開始為遠航南洋高效運轉起來。表面上,是為了執行陛下密令,實則,是為了小七月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