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再一步走進,卻突然沒了勇氣,腳下猶豫不決。
聽到附近有動靜兒傳來,南緗慌忙躲在門前大樹后,窺眼觀望。
一團雪白色從遠處草叢跑來,朝著院門歡蹦而去。
一聲雪團,南緗控制不住叫出口。
雪團停下了步子,豎起耳朵細聽,警惕地望著周圍。
隨即像發現了驚喜,精準地找到了南緗,沖到她身邊。
“真的是你。”
許久未見,南緗喜極而泣,雪團也歡喜的在她懷里蹭來蹭去。
“你就那么走了,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這樣讓她確定了心中推測——凌恒在這里。
突然小家伙掙脫了出來,意識到院里有人走出,南緗心一提,趕緊將雪團摟在懷里禁錮著。
“別動。”
雪團哪里肯聽,撲騰著脫身,飛速沖回家。
房間走出名男子,身姿欣長,明朗清俊,素衣常服也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熟悉的身影,只是少了威嚴冷峻,更多的是風清云靜。
鼻頭一酸,南緗眼前被水霧朦朧。
來前想過一百種重逢情景,可到了跟前卻不知如何面對。
那邊父女倆親密互動,南緗背身靠在樹干上,極力壓著哭聲。
他在這里生活了整整五年,而她什么都不知道,這也讓南緗確定了對凌恒假死原因的推測。
不忍、羞愧、心痛……各種滋味交織在心頭。
“哪兒來的小賊?”
凌恒笑聲在頭頂響起,時隔數年又聽到這聲音,南緗喉嚨哽咽,不敢抬眼,埋頭在膝間。
凌恒在身邊坐下,突然出現的人讓他先是驚訝,還以為自己在夢中,再看她是只身前來,隱約猜到了原因。
“一國太后怎么這么偷偷摸摸?”
那聲音輕松閑適,南緗卻淚流不止,凌恒沒再追問,靜靜等著她平靜下心緒。
肩頭被人攬過,跌入在一個溫暖懷抱,熟悉的氣息讓南緗倍感親近,心境逐漸平緩,悶悶地問了句到底為什么。
凌恒輕拍著她后背撫慰,溫柔的語氣一如從前。
“多年前,你師傅來楚國,那晚我們聊了很久,我請他幫我診察身體,看看可否能將子嗣問題治愈。”
回憶著當時,凌恒輕笑,“號過脈后,你猜你師傅是怎么說的?”
南緗頭低得不能再低,慚愧的不敢直視對方。
司馬明朗當然不知南緗私下的小動作,診過脈后如實告知凌恒,他是受了避子藥原因才無子嗣。
那一刻的凌恒也震驚,轉念便猜到是何人所為。
拒絕侍寢,又給他用避子藥,顯然是要他永無后嗣。
帝王無子,面臨的只能是過繼宗室,而宗室現有的世子唯有凌晉,同南緗血脈相連。
南緗最記掛的是家族案子,一切聯系在一起,以凌恒的頭腦怎會不知南緗到底想做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果真一切如她猜想,南緗紅著眼睛,“那為何不拆穿我?”
凌恒靠在樹干上,輕松的神色像是在說別人故事,“記不記得早在阮家時我就說過,女人的勾引手段,大多男人是能看明白的,至于這個男人如何應對,只看他對此女什么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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