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件棕熊披帛就是我和洵一送你的禮物,也是上天對你殘害無辜的懲罰。”
得知真相,魏鸞大口喘息,痛苦地閉上眼睛。
南緗笑得輕松,“留你到現在,就是讓你親眼看著家族慘敗,親人一個個喪命。”
“毒婦!你這個毒婦!”嘴唇咬破,鮮血滲出,魏鸞狠命的砸著床板,哭得嘶聲裂肺。
南緗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毒婦這個稱呼唯有你才配得上。”
“阮情在痛失兒女后抑欲度日,夜夜難寐,夢魘中道出是她誤殺了女兒,經拷問,現已招供,是你把她奉上的有毒點心故意給了公主。”
魏鸞呵呵冷笑,事到如今,這些都已不重要了,阮情,在她眼里不過條狗而已。
“可就是這條狗,把你從鳳椅上拉了下來。”南緗冷漠而立,“所有真相已明,你可以毫無遺憾上路了。”
“不過就是到了天上,洵一和佑宜也不會放過你,還有你的嫡親妹子們。”
心口一顫,魏鸞攥了攥雙手。
驀地發現,她的這雙手已沾滿鮮血,當中還有至親親人。
曾幾何時,她也是個溫潤無爭的少女,魏鸞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失了德行,也許是從新婚夜算計對手開始,也可能是被嫡親妹妹利用開始。
品行這個東西就像是樓房,今天缺了個角,明日掉根梁,久而久之,整棟都會坍塌。
待發現時,自己已經面目全非。
如今的她就是個玩弄心機,狠毒到至親都不放過的深宮婦人。
毒酒入喉,魏鸞腹痛如絞,眼前漸漸被血色蒙上,嘴里喃喃著那句同凌恒說過的話。
“我只是愛皇上,愛一個人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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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阮情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家族之過,以及對中宮下毒,女人也面臨著一條白綾。
“從第一次見到皇上,我就徹底淪陷,今生所期就是能做他的女人,上天恩賜,讓我得償所愿。”
她抱著最美期望踏入皇宮,和傾慕男子在一起,還給他誕下子嗣。
“我所有感情都獻給了皇上,可他卻始終對我不屑一顧。”
阮情哭得梨花帶雨,她不明白自己一腔真情為何得不到回報,卻在深宮爭斗中一步步葬送了自己,血脈也沒得到保全。
曾經最美期許成了她最痛之地,臨死前,女人問出了和魏鸞一樣的問題,愛一個人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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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屈洗凈,家族重振,一切塵埃落定。
多年來壓在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去除,南緗如釋重負。
在輔佐幼帝臨朝聽政的這幾年里,南緗也展示出了自己的治國才能。
減負百姓賦稅,鼓勵行商,興修水利開墾荒地,大興科舉武舉,破格選拔人才,打破了傳統世襲官位,給有志之士提供了施展才華的平等機會。
執政的五年間,楚國國力日益強盛,臨朝太后的才干和魄力讓百官從質疑到欽佩,世人不無稱贊。
南臨趙氏女的美名又一次驚艷世間。
白日的南緗是執掌一國大權的太后,而午夜夢回之際,想到曾經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總是抑制不住的心頭悲涼。
凌恒,那是她情竇初開時喜歡過的人,可命運的捉弄讓他們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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