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門后一直沒能有身孕,琰兒又不肯納妾,你厭惡了這個兒媳,只要琰兒不在家你就耍婆母威風的磋磨,她本就性子怯懦,身體又弱,在你威嚴下日日如驚弓之鳥,以至于病上加憂,早早逝去。”
“我若多說一句,你本意就是想把她折磨死,好給兒子重新娶妻。”
裴老爺氣的大喘,“我怕琰兒知道了對你生怨,傷了母子情分,一直以來隱忍不,可你卻不知收斂。”
“偏聽偏信,幾句流蜚語就把趙南緗趕了走,以至于二兒媳難產無醫可救,在眾人提出請趙氏時,你又為了個人私怨和臉面不肯請人幫忙。”
“后又自作主張地選擇保小,使得她們母女遇難,引來了魏府對我們的敵對。”
“兩個兒子都成了鰥夫,家族淪落至此,全是被你所害!”
孫氏嗚咽著搖頭,含糊不清地說著不是。
裴老爺怒氣沖頂,“就算你過去心高氣傲,可出了這么多事也應改改性子了,卻依舊任性而為。”
“口口聲聲辱罵趙晚凝,你可有想過我們女兒的遭遇又好到哪兒去!”
想到女兒的死,裴老爺痛心,“那一句句辱罵何嘗不是戳在了女兒心上,她在教坊司那么久,能活到現在大抵是不會有尋死念頭了,就是你昨日的話傷了她心,讓她萬念俱灰。”
孫氏放聲大哭,撕心裂肺地喊著冤枉,可這哭聲并沒有讓裴老爺有任何心疼。
“老話說得好啊,娶妻不賢毀三代,我裴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全是拜你所賜!”
“你手里幾條人命了?想過沒有?念及夫妻情分我原不想說這些傷你心,可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你才是這個家的克星禍害!”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孫氏連哭帶喊,“老爺你不能因為心里有氣就拿無辜人出氣啊,你問問兒子們,讓他們評評理,看看你說得可對。”
話落沒有聽到任何回音,孫氏抬眼看去,就見兩個兒子皆垂眸不語。
“你們怎么不說話了?啞巴了?眼睜睜看著你們父親這么冤枉我,都不幫我說句話!”
裴逸兄弟倆還是沒開口,那樣子分明是認同父親之。
孫氏心一涼,無力的坐在地上。
精神重創下頭疾又犯了,當天便高熱不退。
不知是心虛還是什么,接下來的這日子里,孫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大兒媳和魏頤母女在眼前晃,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朝她索命,還有裴家的列祖列宗,紛紛指罵她是家族禍害。
時常被噩夢驚醒,病痛和心悸下晃晃度日,挨了半個月后終于永遠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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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走了,晚凝和裴逸也只待出了孝期后成婚,南緗欣慰妹妹總算有了好歸宿。
這天正在家里清掃院落,就看到很久沒見的茗山突然來了,焦急地朝她說道:雪團出事了。
南緗跟著茗山一路朝皇宮奔去,乾元殿偏殿內,雪團虛弱地躺在床上,大氣兒進小氣兒出,嘴角滲著黑紅的血,斷斷續續往外流著。
“不知什么人在御花園里丟下了只雞腿,雪團剛才在那里玩,聞到味兒后吃了下去,緊接著就倒地抽搐,太醫看過了,說是中毒,可他們醫術有限無法解毒。”
看見闊別已久的娘親來了,縱然渾身痛苦,雪團還是想掙扎著起來,奈何使不上力氣,嘴里也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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