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太后不再說下去,只笑意深沉地搖了搖頭。
魏鸞心里突突直冒火,沒有了姑母的正宮皇太后,如今這位王太后一人獨大,現在的她真是連面上功夫都不做了。
“伴君左右者,必得是嫻淑得體的女子,臣妾身為中宮,有責任為皇上擇選優秀后妃,故此對秀女名錄認真對待,不敢有絲毫懈怠。”
“是嗎?”王太后聞一笑,“六宮事務諸多,別的不說,就說新人就要進宮了,至少七位,所居之處皇后可有提前選定?總不能等新人來了后再進行裝繕布置吧?”
“還有,我朝宮規,凡滿二十五歲宮女可放出宮,給其自由,眼瞅著今年的出宮時限要到了,可時至現在一點信兒都沒聽到。”
王太后語氣掩不住的嘲諷,“皇后對這些完全不上心,一門心思只盯著秀女名單,哀家見皇后忙不過來,這才插手初選之事幫著分擔,不想皇后還不領情。”
魏鸞壓抑著心火,“母后說的這些臣妾知曉,也都有著手準備,不過是暫時還沒落定。”
“照皇后辦事速度,一切落定得到明年了。”
兩個女人你一我一語,口角爭風暗潮涌動,凌恒事不關己的坐在位置上,閑暇地飲著茶,根本不插嘴她們之間的爭論。
盡管魏鸞有萬般委屈,可也不敢忤逆不孝地頂撞太后,幾番辭下來,終究還是落了下風,獨自平息著滿腔怒火。
見她們消停下來,凌恒這才放下茶盞。
“傳朕口諭,將此次所有參選秀女名冊交于戶部和內務府,命其依照規矩進行初選,任何人不得再插手。”
太后聞臉色一沉,她剛剛擬定好了殿選名單,卻被兒子一口反駁了,這不是打自己臉嗎?
與之相反的是魏鸞,聽到這話的她心情舒暢不少,暗道還是皇帝英明,看出一切都是太后所為,與自己無關。
“如今后宮只有一后一妃,皇后執掌六宮便已有心無力,可見能力不足,即日起,賜柳妃協理六宮之權,協助皇后共同分擔后宮事務。”
隨著凌恒這話,魏鸞剛剛浮起的笑瞬間凝固。
她剛做皇后不久,執掌六宮的權利還沒焐熱呢,這就讓人幫著從中協理?沒有丈夫寵愛的她本就艱難,再讓人分去權利,往后哪里還有立足之地!
王太后和魏鸞都沒好氣,合著皇帝這是各打了她們五十大板。
兩個女人都沒討得了好,凌恒說完就離去了,獨留下婆媳二人生著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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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南緗已將行李打點好,準備兩日后起程回南臨。
晚凝這日辭了鏢局的活計,回去路上又在街上買了些趕路需要用的東西。
一路上朝家走回,總覺得有人暗中跟著自己,可幾次回頭都沒有看到人。
其實是誰人晚凝已經猜到了,想到那人現在的處境,又想到這次離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經過一夜思量,次日中午來到了城門下。
裴逸剛剛下了值守,身上還穿著兵士衣裝,見到來人臉上當即一喜,不過只一瞬,笑容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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