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回家探親,聽娘親說了新婚夜姐姐安排趙南緗守夜之事,若非親耳聽到,魏頤都不相信這是姐姐做出來的事。
將趙南緗許給李洵一,也是長姐托姑母向婆母物色的人選,魏頤怎會不知姐姐是在排除異己。
還不經雙親同意給自己指婚……
現在的長姐變了不少,不再是過去那個軟弱溫良的女子,她是否清白魏頤是真沒把握了。
但考慮到自己利益,再三思量還是決定把道理跟她擺明。
“我只想跟姐姐說一句,國公爺和長公子都堅持把這件事查到底,如果不是姐姐做的,那就當妹妹沒說過剛才話;如果是姐姐做的,此番就算是妹妹提醒你,盡快把所有證據清理干凈,防備被人查到。”
雖也惋惜李洵一遭遇,但全族女眷名聲當前,魏頤也只能幫著自己人。
瞧著長姐臉色不好,魏頤不便再多待,告辭離去。
魏鸞也沒有送她,看著妹妹坐過的地方,眸底冰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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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緗精心照顧下李洵一的斷肢傷口已愈合,勉強能撐著些力氣,裴琰特意讓人做了個四輪推車送來,方便他下床活動。
在屋里休養了兩個多月,習慣了窩在床上,突然呼吸到外面空氣李洵一有些不適應,膝上的手摩挲著雙腿,殘缺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下,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不知是自慚形穢還是什么,待了沒一會兒就要回屋里,裴琰沒有勉強,將人抬了回去,扶回床上躺下,陪著聊了半晌才離開。
晚上,二人收拾妥當后房間熄了燈,忙碌了一天的南緗一挨枕頭困意就上來了。
“南緗,早前你說的和離之事,我們盡快辦了吧。”
南緗剛剛淺瞇著,就聽到李洵一說話聲,瞬間清醒了過來。
“提這個做什么,我這會兒怎么能離開。”
李洵一誠懇道:“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會拖累你,看你每天這么辛苦我很愧疚,現在傷口也好了,你幫我到這兒已經做得夠多了,往后就”
“別說這些。”南緗打斷他。
李洵一身邊不能沒有人,拋下他等于讓他自生自滅,南緗怎么可能答應。
“你體諒我處境,沒有趁虛而入還幫著我做戲,現在你有難了,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且你又是為了給我買禮物才沒和兩位公子同行,不然也不會遭遇意外,說來我也有責任。”
“跟你無關。”李洵一道:“我知你良善仗義,只是我情況太復雜,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我不想連累旁人。”
“朋友間有什么連累不連累。”南緗態度堅定,“我左右是獨身一人,有你在我還有個伴,不就是做飯洗衣擦洗身子嘛,就是沒有你我一日三餐也得做,不過是添雙筷子,至于洗衣擦洗,能耽誤多少功夫。”
南緗勸慰道:“你要是實在不安心,就當我做這些是付給你的房租,要不然我連個住處都沒有。”
李洵一知道這話是在安慰他,南緗有姑丈,有做側妃的姐姐,還能怕沒有住處。
“話不是這么說的。”南緗解釋,“親人歸親人,我也不能處處依賴對方寄人籬下,總要有自己的生活。你什么都別多想,往后的事我都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