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名年輕男子,他身著將士盔甲,身上幾處被鮮血浸透,臉上也沾染著血跡,模糊了容貌。
聽到南緗喊聲,兩名隨行伙計也趕了來,看到這里躺著的人不免納悶。
“瞧他裝扮應該是營中軍士。”
南緗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尚有氣息,“沒死,先救人吧。”
兩名伙計幫著將人架起帶回了驛站。
安頓在房間后,經過檢查,發現這人身上有幾處刀傷箭傷,是流血過多兼高熱導致的昏迷。
清洗了傷口,又給他敷上止血藥物,忙活了小半日才處理妥當。
“這大概是軍中剿匪的兵士吧。”前來送熱水驛站伙計說道,“這一帶不太平,前些日子就在不遠處剛剛起了場紛爭,聽說好像是軍中派人剿匪,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大抵是受傷掉隊的。”
探量著男子身上的盔甲,老板猜度他不是普通兵士,倒像是參將總兵之類。
“既是剿匪軍士,救他是應該的。”
南緗將熬好的藥給他灌下去些,這人雖昏昏沉沉,好在藥還能喝得下去。
喂完藥后南緗便回房照顧堂妹,直到用過晚膳,晚凝睡下后南緗又來到受傷男子房間為他換藥。
男子身體健碩,壓在身下的繃帶不好抽出,伙計們都睡下了,不好再叫醒他們幫忙,南緗只得輕手輕腳地將人一點點挪位。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舊繃帶拆下來,南緗已然一頭細汗,又將藥膏抹在傷口上,妥當后拿起新的繃帶纏好。
本以為又要費勁吃力,卻見男子身體微微動了動,配合著她將肩背抬起。
“你醒了?”
南緗驚喜看去,男子已睜開了眼睛,摸了摸他額頭,果然燒已經退了。
“太好了,燒退了就安全了。”
男子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嗓子疼痛嘶啞得厲害,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
“你傷得太重了,先不要說話。”
知道他想問什么,南緗主動解釋道:“我去山澗采藥時遇到了你,你當時昏迷不醒,我就和同伴把你抬了回來救治,這里是驛站,很安全的。”
男子干枯的嘴唇輕輕動了下,雖沒發出聲音,但從他眼睛能看得出來是在道謝。
有了對方配合,這次纏繃帶順利不少。
“正好你醒了,吃點飯吧,補充下體力,身體好了傷才能恢復得快。”
南緗去灶房弄了些粥羹端來,又將他上身扶起,放了兩個軟枕讓他靠著。
“不得不說,你這人身體底子是真好,受了這么重的傷,流了那么多血,換成常人早就沒命了,難為你還能撐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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