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誤會了!”魏鸞慌忙解釋,“臣妾只是想向長輩盡孝心而已,至于超出的開支,殿下不用擔心。”
“妾身查看了往年賬目,近幾次年節府里對下人賞賜頗多,這也是筆不小的開支,妾身想著今年就恢復原例,或是削減一些,也算是找回收支平衡。”
“越說越荒唐!”凌恒臉色更是陰沉,“下人們都是苦出身,做事辛勞,一年到頭就盼著這些賞錢,再怎么節省也不能省到他們身上。”
“殿下恕罪!”魏鸞驚慌地跪下身,緊張的牙關打顫,“妾身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向長輩盡孝心而已,是妾身考慮不周,殿下息怒。”
凌恒怎會不知魏鸞本意,她入東宮不久,為穩固地位需籠絡宗室長輩,以得擁戴;至于下人,與她而微不足道,影響不到什么,自也不惜得去考慮。
“你做事本末倒置,賢德虧缺,這等心性如何執掌東宮中饋!”
魏鸞還想解釋,凌恒不再給她機會。
“傳話下去,今年敬獻長輩的節禮,在禮制基礎上減少一半,一切聚會宴席皆取消,給下人的賞賜與往年一樣為雙倍之數。”
再看回跪著的人,凌恒眼鋒冰涼。
先是新婚夜擺下那惡心一幕,后又趁著自己不再府設計將南緗趕走,敢動他心尖上的人,誰給她的膽子!
誅心卑劣,借刀殺人,那副溫婉無辜外表下藏了無數陰暗算計。
現又不顧大體,拉攏勢力苛待下人,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一點能讓他正視的地方。
“太子妃枉顧圣意,德行能力有失,不堪中饋大任,即日起府內中饋轉由管家代為執掌,鑒于太子妃有失宗婦風范,特請魏大將軍夫人入府教導,以正門風。”
魏鸞驚得瞪大了眼睛,一聲不嘶喊出口。
“殿下不可以這樣!”
身為一國太子妃,連中饋權都沒有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最可怕的是還要母族來人調教自己,這是向天下宣告自己才不配位,被回爐重造,更是告訴所有人魏家教女無方。
這等恥辱足以她和讓整個母族抬不起頭!
“殿下不能這樣,這處罰太過嚴厲了。”
魏鸞早已驚得淚流滿面,她跪爬到凌恒身前,仰頭哀求,“妾身有錯,殿下怎么處置都可以,但絕不可能讓母親過府啊。”
“妾身好歹是太子妃,此事一出日后還有何臉面茍活于世,請殿下看在夫妻情分上饒過妾身這一次吧。”
“你也知你是太子妃?”凌恒面不改色,“既是一國之母,就該嚴于律己,國母不僅是享受富貴尊榮,更要職責在身,位子越高承擔責任越大,同樣處置也越嚴厲。”
魏鸞哭著搖頭,此來的正事還沒提就先被狠狠罰了一通,女人委屈地嚎啕大哭,一再解釋求情卻被丈夫強行揮退。
人走后凌恒獨自坐了半晌,而后來到耳房。
這里已經人去樓空,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生生被掏了空。
房間淡淡幽香,似還殘留著她的氣息,躺在床上,凌恒滿腦子都是南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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