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明王娶妻前也把通房婢女趙扶盈送走了,這種事現在不稀奇。太子不為趙丫頭考慮,咱們做長輩的不能坐視不理,萬不好耽誤了那姑娘。”
德妃聽后一時沒有應對,房間靜悄悄的,魏鸞一雙眼睛緊張地窺看著婆母神色,生怕她說出回絕的話。
“聽上去倒是像一門不錯的姻緣。”
既然皇后提出來了,德妃也順坡下驢。
聽到婆母這句,魏鸞屏著的呼吸終于順暢了,端起桌上茶水小口抿著,遮住了臉上泛起的微笑。
“何止不錯呀。”
聽出這事有戲,皇后更是來了興致,“趙南緗是罪奴身,照理說平頭百姓都不愿娶做正妻的,如今能遇到功名在身的年輕人娶她,這也是她的福氣。”
“倘若來年這賬房能金榜題名,那丫頭不也能做官太太了嗎,往后只剩下享福了,這么好的婚事打著燈籠都難找。”
德妃笑著稱是,實則也有自己的考量。
趙南緗可是能左右兒子心智的人,帝王專情不是好事,這樣危險的狐媚女子絕不能留在兒子身邊。
可要直接殺之必定惹兒子不快,自己也要落個恩將仇報的惡名。
打發出去則是最好的法子。
給她尋門好姻緣,也算是對他救子恩情的報答,即將人從兒子身邊弄走,又叫兒子挑不出理來,這倒是兩全其美。
“只是不知那賬房可愿結這門親。”德妃有些擔憂。
皇后卻不擔心,“雖說趙丫頭是罪奴身,可到底出身好,模樣也出挑,又是東宮出來的,誰人敢小看?屆時只說她是太子的婢女,不提通房二字便是。”
雖然趙南緗不是清白身了,但能娶到太子用過的女人,也是那小賬房的福氣,退一萬步說,就算心里有意見又怎樣,料他也不敢拒絕。
皇后低頭撥弄著茶蓋,笑意幽深,“且若是……妹妹親自給他們指婚,如此天大的恩寵,那舉子還能拒絕不成?”
德妃挑了挑眉,意外地看著皇后。
本以為這件事自己同意后皇后會出面做主,能借著皇后手打發了自己討厭的人最好不過,不想弄了半天對方是要她出手。
再看向兒媳,只見她羞怯而坐,同樣回避著自己視線。
摸清了眼前局面,德妃嘴角扯出絲淡淡冷笑,不過嘴上還是保持著語氣的平和,“太子妃,這件事你怎么看?”
突然被點名,本想置身事外的魏鸞愣了愣,對上婆母眼神后她訕訕一笑,“兒媳年輕,能懂什么,全憑長輩做主。”
“也不是這么說的。”德妃沒有輕易放過,“你是東宮女主子,這件事當然也有資格過問。”
魏鸞瞄了姑母一眼,見姑母自顧自地飲著茶,并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
不敢拖延,于是笑盈盈回道:“雖說兒媳是東宮主母,可到底嫁來時間還短,不知深淺,趙姑娘是父皇指給殿下的人,去留大事兒媳是不敢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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