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魏鸞跟在凌恒身邊,將要走到后院時,終于鼓起勇氣道:“妾身走前讓人備下了宵夜,殿下一同過去品嘗吧。”
凌恒一句不必了,獨自朝書房而去。
看著黑夜里消失的人影,魏鸞悲涼落寞,丈夫的一再拒絕讓她心痛難捱,過去思君不見君,而今近在咫尺,卻依然難以接近。
“還不都是那邊院里的小妖精。”桂嬤嬤咒罵,“定是那賤胚子勾著太子心,這才冷落了娘娘。”
說著又擔憂道:“自新婚夜后太子再未留宿過正房,再這么下去可不好。”
“是啊。”魏鸞長嘆口氣,臉上陰云低沉,她遭受的所有恥辱和委屈都源自那個女人,“只要她在,殿下永遠不會正眼看我。”
揣摩著主子話意,桂嬤嬤試探詢問,“所以娘娘是想除掉那個女人嗎?不過這件事需萬分謹慎,不然弄不好反倒招惹太子對娘娘的敵意。”
魏鸞嗯了聲,“所以說,這件事我不能自己出馬,要借用別人的手。”
打量著主子神色,但見她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像是已經有了主意。
明王這晚心情也不佳,妻子越是對太子妃不客氣,越說明她心里沒有放下太子。
過去就罷,如今她已經是自己名正順的妻子了,卻還這么堂而皇之地為了另一個男人吃醋爭斗,明王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來到正院房外,見窗臺上的燭光還亮著,猶豫片刻后明王走了進去。
元錦書坐在桌案前看書,知道明王來了,頭都沒抬一下,丈夫不開口,她也不主動說一字,像是面對一團空氣。
最終還是明王先耐不住了。
“你今日對太子妃的辭過分了。”
元錦書聽后沒有任何反應,明王繼續道:“論公她是太子妃,論私是你的長嫂,你從來知書達理,這件事”
“不需你來教訓我。”元錦書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明明是她不守婦心,卻還一副理直氣壯模樣,明王再好的脾氣也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錦書,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累了。”
猜到明王想說什么,元錦書直接下了逐客令。
又是這句話,明晚悶火,從大婚到現在他都未留宿過這里,不論平日如何討好,她總是這副冷冰冰模樣。
在家里便罷,如今在外都被人當眾指破妻子惦記別人,看不住自己的女人,這么被戳脊梁骨,尋常男人都忍不得,更何況他是親王。
可盡管如此他也不忍心對妻子惡語相向,不想對方倒先擺起了臉子。
換作別的皇子,妻子惹出這種事早被狠狠處罰了,再換句話說,哪個宗婦敢這么對待自己丈夫。
當真是被愛的一方有恃無恐嗎?
“錦書,你我已是夫妻,你打算后半輩子一直這樣嗎?”
元錦書目光始終沒離開手中書卷,“夫妻和夫妻也是不一樣的,我們只是圣旨賜婚的夫妻。”
“可那也是夫妻呀。”明王著急,“而且成婚前你提出的條件我也都做到了,你既能提出那些,不也說明往后會同我好好過日子的嗎?我而有信,該做的都做了,你反而”
“那只是答應嫁給你的基本條件而已。”元錦書打斷他,“要是連那點條件都做不到,就算有圣旨我也堅決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