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凌恒會說她還有他,他會護她周全,可南緗清楚,出身高貴的女子哪怕得不到丈夫真心疼愛,但憑著顯赫家世丈夫也不會怠慢。
而自己有的只是凌恒的寵愛,哪天這份感情消失了,她便什么也沒有了,屆時只能任人欺凌。
凌恒知道南緗心性高又倔強,絕不會愿意做遭人白眼的小妾,他也不忍心讓她做小,這也是他堅持娶她為妻的原因。
若用手中權力強行把她留在身邊,她雖無力反抗,可凌恒清楚這樣只會讓她更恨自己。
“放棄吧。”南緗低垂的雙眸暗淡無光,“還是那句話,有的人生來就是對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哪怕沒有你父皇的母妃的阻攔我們也不可能。”
凌恒看著她,目光誠摯懇切,“緗緗,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點。”
“沒有。”
南緗回答得幾乎不假思索,可凌恒卻不相信。
從在清水村開始,他明顯感覺到南緗不再抵觸自己,兩人的關系在一點點拉近。
知道那雙深情的眼睛此刻是何樣的悲痛,斂下心底的不忍和酸澀,南緗轉坐開身,避開那道會讓人心疼的目光。
“你數次舍命救我,我只是因此不忍心再對你冷臉,你是皇室子孫,我不可能對仇人之后產生私情,這一點從我們初次相識我就知道,有了這個念頭,我又怎么可能對你動情。”
“放手吧。”
南緗不再揪扯這個話題,再次勸道:“至少我們還以后還能是朋友,別讓我恨你。”
第一次感受到對現實的無力,凌恒只覺周身被無形的繩索束縛,悶痛得難以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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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這兩日魏大將軍府邸賓客如流,夠得上夠不上的都來道喜,提前巴結這位未來的太子妃母家。
前院熱鬧喜慶,后院閨房里,年輕女子倚在美人塌上獨自沉思。
窗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那張端秀的臉頰更顯紅潤光澤。
她手里捧著明黃的賜婚圣旨,一遍一遍的反復觀看,最后望著窗外靜靜出神。
婢女走到跟前,就見主子眉眼間時而欣喜時而哀愁,“小姐,怎么了?奴婢看您像是有什么心事。”
魏鸞沒有說話,依舊看著外頭景色,思緒回到前兩日與姑母的談話。
那天的她得到姑母邀請進宮議事,去之前便已猜到了緣由,是以一路上十分歡喜。
可待聽了姑母之,原本的愉悅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殿下竟然這么抗拒娶我?”
魏鸞聽得震驚,“甚至不惜忤逆君父?”
“何止啊。”想起當時場面皇后不由嘆息,“那頓打險些要了他命,可即便如此依然不肯松口,最后竟然還說出放棄儲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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