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想了想,覺得還是跟上去的好,以便太子和老爺有什么吩咐。
阮情立在正門口,看著前方遠去的一眾人,嘴上始終噙著笑意。
春日柔和的微風從臉上拂過,那么柔軟,不知不覺吹開了胸腔的朵朵桃花,她抬頭望著天際,只覺今日的陽光格外明媚,空氣也分外清甜。
“小姐,奴婢瞧著太子對那個姓趙的婢女挺照顧的。”
小玉隨口聊著,“那丫頭生的那般姿色,還隨行跟著,想來不是普通婢子,大抵是太子的通房丫頭吧。”
“住口!”
阮情一聲呵斥,她皺眉看著婢女,不滿道:“不準胡亂語。”
婢女被嚇了一跳,琢磨著自己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奴婢,奴婢只是把自己猜測說出來,沒有別的意思。”
“你個小丫頭懂什么。”阮情冷臉斥責,“太子身份何等高貴,皇家禮教森嚴,豈會輕易有通房丫頭。”
“就是名門公子當中也不乏成婚前潔身自好者,更何況太子人品貴重,相信在這方面必定嚴于律己。”
小玉理解不了,雖說她沒去過京城,也不懂皇家規矩,但這年輕公子成婚前有個通房是尋常事,想來皇家宗室也不例外,小姐這反應未免也太過大了。
其實這道理阮情也是曉得的,小玉的分析她早已想過,不說別的,出門在外本是小廝隨行服侍更方便些,而太子能將個美貌婢女帶在身邊,若不是因為晚間需要還能是什么。
在城外時就見那丫頭說話做事頗有架勢,氣焰這等囂張,若非得太子偏寵她哪兒來那份底氣。
饒是能想到這點可阮情也不愿承認,一想到心儀男子身邊有別的女人她只覺胃里淌著酸水。
掌燈時分,正堂內下人進進出出的端酒送菜,二十來道佳肴鋪滿圓桌,瓷盆里還溫著珍釀。
一屋子丫頭恭恭敬敬站在兩側侍候,雖然他們不知這位林公子到底何許人,但瞧自家老爺態度也知道對方身份必定不凡,想來是哪位高官之子,總之定是對老爺仕途上有助益的。
凌恒掃了圈屋內立著的仆人,阮知州當即領會,揮手讓他們都退了下去,而后阮夫人等人也依次落座。
“寒舍不敵東宮,略備些薄酒菜肴,還望殿下莫嫌棄。”
“阮大人客氣了,這已經很好了,日后也不必如此,尋常便飯便可。”
阮知州笑眼瞇成條縫,“殿下駕臨,寒舍蓬蓽生輝,豈敢怠慢。”
阮夫人也跟著恭維了兩句,看了眼身側的女兒,笑盈盈地朝凌恒道:“殿下莫怪,照理說閨中女兒不宜見外客,不過小女先前同殿下已然見過,又兼殿下初次駕臨,為表我們敬重之心,自是要全家陪同。”
凌恒點點頭,沒說什么。
阮氏夫婦和其子熱情地招待著,阮情乖順地坐在母親身側,今晚的她一襲水粉色百合儒裙,秀發挽成柔美綺云,白皙嬌面點染桃紅,嬌滴滴的人像朵粉色的水仙散花。
得到母親暗示,阮情起身走到一側,將瓷盆中的酒壺端起,輕移蓮步至凌恒身邊。
“殿下,雖已是春日,但晚間還是有些涼,冷酒傷身,臣女為殿下斟些熱的,也當謝過殿下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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