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略顯煩悶地坐回凳子上,眼見的不悅。
阮知州忙跪湊過去,仰望著面前人,“殿下,下官有幸在金鑾殿上見過殿下,還不止一次,殿下天人之姿下官記憶深刻,不會認錯,真的是殿下。”
容貌、年齡、聲音,哪兒哪兒都對得上,林公子,凌……
阮知州恍然大悟,此刻也終于明白為何男子一再推脫不愿見他——儲君微服出行當然不想被官員認出。
反應過來的阮知州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腦子里迅速回想著這兩次有沒有什么地方見罪了對方。
“殿下親自駕臨是南臨榮幸,下官欣喜之至,先前不知是殿下尊駕,多有得罪,下官罪該萬死,還望殿下海涵。”
凌恒嘆了聲,一手捏了捏眉心,南緗見狀配合道:“殿下此番低調出行,本是不愿驚動任何人的。”
阮知州當即明白其中意思——自己逼著儲君暴露了身份!
“下官知錯!”
男人誠惶誠恐道地叩著首,“下官不知實情,無心叨擾了殿下行程,求殿下寬恕。”
凌恒沉眉看著他,許久才開口道:“不知者無罪,起來吧。”
阮知州蹭了把額上細汗,恐慌的心這才微微安放,起身后又笑臉奉承,“不知殿下此次因何緣故來南臨,若有需下官效力的地方您盡管吩咐。”
環顧了眼房間,“這客棧太簡陋,怎么屈尊殿下在此,下官家宅離這里不遠,不如殿下移駕至下官家中,也好給下官招待殿下的機會,其他事再由殿下隨時吩咐。”
“不必了。”凌恒語氣平淡,“本宮不想打擾任何人。”
“哪里是打擾,殿下能下榻家中,是下官幾世修來的福氣,還請殿下賞臉。”
凌恒嘆息,“本宮多年前受傷中毒,數年來太醫院盡心救治,然終不得痊愈,幸而今年初太醫院研制出新藥,挽回了本宮半條性命,不過余毒仍是未清。”
“南海醫仙聞名于世,可多年來尋人困難,難得探聽到醫仙下落,本宮此次便是幕名前來,尋訪救治之法。”
太子為救皇帝擋箭中毒一事天下皆知,身在官場的阮知州自是清楚的。
得知太子是為私事而來,并非公務,弄清情況的阮知州這下放心了。
只要不是公務就好。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阮知州陪笑道:“既如此殿下更要移駕舍下,下官必派出人手幫殿下尋醫問藥。”
凌恒假意推脫,阮知州怎可能放過,這可是東宮儲君吶,人都到了自己管轄地怎能不請對方到家里。
“只是本宮是微服出京,此事不便聲張。”
“下官明白。”阮知州一口應下,“下官絕不對外透露殿下行蹤,殿下盡管放心。”
說罷趕忙交代小廝,讓他回去安排客房,準備接駕。
小廝領命后朝府邸飛奔而去,又驚又喜的人跌跌撞撞跑到正房拜見女主人。
阮夫人正同女兒在屋里調香品茶,就聽小廝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一通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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