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已經說清楚了。”令頤輕聲道:“這種事情不便動用府里錢,不然出了事只會給你惹來麻煩。”
照理說她是為自己考慮,越王不該生氣,可她寧可辛苦地賺錢也不愿意用他給的錢,這么明算賬何嘗不是與他生分,把他當做外人看。
他本心真希望她能事事依靠他,將自己一切托付給他。
越王垂下眸,可她為他考慮的這份情不能不領,但又領得酸澀。
照拂趙家一事他不是沒放在心上,前兩日也剛探過父皇口風,聽得出來父皇對趙家還是沒有惻隱,這件事他確實也為難。
沒能幫到自己的女人,讓她受這份辛苦,越王愧疚,“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不要這么想,你已經對我很照顧了,我很感激。”
夫妻間還需感激嗎,越王心頭苦澀,在她心里始終是拿他當外人。
越王沒有阻止趙令頤繼續做繡品,自己現在幫不上忙,若再不準對方想辦法實在有些過分。
也許她也清楚,做繡品換的那點錢杯水車薪,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在她看來或許好過什么也不做,為家人做點事她心里能踏實。
越王不想剝奪她這份孝心,他什么也沒說,獨自走出了房。
只暗中叮囑琳瑯,讓她多勸著自家主子,為身體著想日后還是少辛苦做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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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行人已出了京城,自離開東宮后凌恒笑意幾乎都沒下過臉,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
在京外官道上行進了許久,終于到達了最近的州城,尋了間客棧臨時落腳。
“為什么要我和你住一間?”
回到房間南緗不滿的詢問。
凌恒笑了笑,“不是說好了嗎,這次微服出京,我們以客商身份行走民間,你以我妻子名義跟在我身邊,既然是夫妻當然是要同吃同住了。”
南緗瞥了他一眼,凌恒又笑著解釋,“這不也是為了方便嗎,我身子不好,隨時需要你照顧,晚間還需要針灸按摩,我們以夫妻相處不是更便利些。”
“以主仆也可以呀。”
凌恒搖頭,“不一樣,且這也是為你好。”
“你想啊,在東宮給我做了那么久的婢女,如今出來了,沒有規矩束縛,讓你以我妻子名義你不也可以輕松些嗎,這是照顧你。”
南緗丟下一句巧舌如簧,不再理會他,將行李和藥箱等物品安頓好,又讓店家將飯菜送到房間。
用過晚飯后,南緗又去客棧后廚煎了藥,服侍凌恒用下,“今天趕路累了,你早點休息。”
凌恒是有些累,不過人只要心情好了精神就會好,那點累都不算什么,脫下外衫,凌恒在床上躺了下。
簡單洗漱后南緗環顧了下房間,除了桌子旁的兩個圓凳外,再無其他能躺身的地方。
“你我早就同塌而眠過,無需再避諱。”
看出南緗的別扭凌恒勸說著,在東宮時她便和茗山輪流給他守夜,數次針灸下來二人幾乎沒了男女之別,又是父皇指給他的人,在凌恒心里南緗就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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