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她許昭妍傲然地挺起胸膛,“妾身要檢舉趙側妃,王爺今兒個當著眾人面可要秉公處置。”
眾人聽得疑惑,令頤也納悶兒。
“昨個我貼身丫鬟經過園子時,聽到趙側妃主仆倆正在密語,她們談話內容正巧被我丫鬟聽到了。”
許昭妍臉上幾分邪魅的得意,一字字說得清亮,“趙側妃變賣府里東西,接濟她流放的親人。”
令頤聞眉間緊蹙,昨日她確實和琳瑯在園子里待過,當時主仆倆已經很小心了,卻不想還是被有心人聽了去。
迅速回憶著當時對話,令頤慶幸自己沒提到姑丈。
許昭妍心里清楚,照顧流放親人這種事,以越王的權勢,他若出手哪里需要趙令頤這么鬼鬼祟祟行事,那女人能如此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是背著越王行事,打著越王名義用府里錢財接濟家人。
“今日我讓人悄悄跟蹤她的貼身婢女,果然,那丫頭出府后先后去了幾家繡莊,我已讓人打聽過了,她就是去變賣東西的,那些店鋪的老板都能作證。”
一院子下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令頤。
像是終于抓住了對方把柄,許昭妍越說越有底氣,“變賣府里財物此乃罪責一。其二,她打著王爺名義偷偷照拂犯人,傳出去豈不給王爺惹來麻煩。”
“趙側妃,明人不做暗事,你若有種就敢做敢當,別等王爺派人將人證抓來對質。”
琳瑯聽得心急,她很想幫主子開脫,說那些東西都是她自己做的,是為了給自己換些貼補錢,可那些繡品越王平時也是見過的,定知道是出自主子之手,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
“你若想照拂親人沒人攔著,可憑什么拿府里錢財,尤其還偷偷打著王爺名義,你可知這樣對王爺多不利。”
見她們主仆倆都不說話,許昭妍更得意了,“王爺您看看,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趙側妃利用您的寵愛變賣府里財物,這種盜竊之舉下作卑劣,更是不顧王爺處境打著您名號接濟犯人,這般辜負王爺的信任和寵愛,當真是讓人寒心,王爺鐵面無私,今兒個這事怎么處理吧?”
方才越王剛問過繡品的事,眼下就被許昭妍戳破,令頤知道這件事她無法辯解,于是坦道:
“我是想接濟流放的親人,但我沒有動用府里一分錢。”
“那是我自己做的繡品,拿出去換的錢,我沒有動過府里一毫一厘,如若不信大可去查。”
許昭妍聽得好笑,根本不相信這種話,趙令頤豈會傻到放著現成的錢財不用自己辛苦做工?絕不可能。
“從我入府以來,王爺給的所有賞賜都在院里,相信這些在送來時府里也有登記記錄,現在就讓管家拿著賬本一件一件查驗,但凡有缺失的隨你們處置。”
姑丈說他會托人給流放地的官吏送些錢財打點關系,請他們照顧流放的家人,令頤作為家中女兒總要幫著做些什么。
當日越王已經把事情利弊說得很清楚了,他眼下不能幫忙,家族的事令頤不能打著他名義行事,也不好動用府里錢,否則萬一哪天事情若敗露,只會連累到他身上。
于是這才做繡品賺錢,雖知憑著一雙手繡不了多少,姑丈也不缺這點錢,可對令頤來說能賣一點是一點,盡一分心意是一分,總比什么都不做強。
話說到這兒許昭妍也不得不掂量了,她不通管家理事,自然不知府里任何發放的東西都會有記錄,而今聽對方這么說心里底氣潰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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